我拍了下桌子:“少管闲事。”
萧熠桐急忙喝我:“人家只是开玩笑。”
“好好的一棵白菜给猪拱了。”女服务员放下菜,嘀咕地转身走开。
我气得又拍了下桌子。
“人家又没说错。”萧熠桐笑了,“只是人家不知道你是头野猪,比一般的猪还要凶恶得很。”
我不敢顶嘴,举了筷子不自觉地挑了白菜吃。
“凌馨妍,你有没有觉得自己错了?”
唉,鸿门宴啊,好好吃的一碟辣白菜只能用来看了。我放下筷子,点着头继续接受教育。
“错在哪?”
我摇了摇头,眼里哀苦得巴望过去,乞求萧大导师高抬贵手,放我啃白菜。
萧熠桐支肘撑额,把脸埋在肘弯里,喉咙里发着低微的声响,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萧熠桐哭笑完了,抬起头继续问我。
他今天的问话一句句都是和颜悦色,谆谆善诱里满是耐心和宽容,这教我越发的愧疚难当。
“打过的,你没接。”我老实回答。
“我没接,你就不会再打了?”
“后来也打过。有天晚上,你也没接,关机状态。”
“是在Y市的时候吗?那应该是我在飞机上。”萧熠桐回道,“再后来呢?这一个月呢?有打过吗?”
我摇了摇头,坦白道:“你一直不理我,我想你一定是把我拉黑了。”
“你现在打个试试。”萧熠桐把他手机放在了桌上。
我看着他脸上的坚持,只好摸出自己的手机,找出他的号码,拨了出去。
萧熠桐手机立马响了,竟然是小提琴《夏夜》,区别了其他来电的铃声,却是和我的一模一样。
“喂?”萧熠桐看着我,按了接听。
我愣了下,面对面打电话是不是很傻?可萧熠桐却是很认真的样子,我捧起手机不知道说什么,头往下一低,心里有句话竟脱口而出:“我错了。”
我没法抬头,我的眼泪汩汩而来。我忽然明白,这些时日的隔阂从来都不是萧熠桐的冷漠造成的,而是我的高傲、我的偏执、我困住自己的狭小思怨臆断出来的。
萧熠桐放下手机,坐到我身边,我搂过他脖子止不住得嚎啕大哭。萧熠桐抱着我,没有言语安慰,只是手里紧紧的,想要把我融进他身体似的。
我以为自己哭得很凶,可我松开萧熠桐的时候,他却是泪流满面的。我拿了纸巾给他擦,他却只用手给我抹,和以前一样。
我搞不懂一张纸巾有什么好省的。
萧熠桐笑道:“这是你为我流得泪,我想它渐渐渗进我手心里,变成我的一部分,流淌在我身上。”
“好主意。”我破涕为笑,“萧熠桐,你再哭一回吧,我也要。”说着,我伸手去掐他,想把他掐哭。
萧熠桐抓住我的手,脸上又悲哀了:“我就知道,有些话不能跟你说。一对你说,你就得寸进尺。可是不说吧,你又不懂。凌馨妍,你说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你这个笨蛋什么时候才能长点心呢?”
噢!所以萧熠桐不肯跟我说爱,是因为他卡住了一个底线,不想让我得寸进尺!
我恍然感觉自己洞察到了他的秘密,我惹事生非的心又忍不住蠢蠢欲动了。
谁说我是笨蛋?谁说我没有心?哼。
“从今天开始,每天至少给我打一个电话,打到我接到才算,好吗?”萧熠桐坐回我对面,又恢复了导师的教育工作。
“哦。”我应着,“刚刚那个电话算吗?”
萧熠桐抓起桌上一张纸巾揉成团,朝我砸了过来。
我一把接住,不耻下问:“请萧大导师明示。”
“不算。”
“哦,那我再打一个。”我说着,手里开始拨。
迅速一张纸巾团又砸了过来。
“以后不能说‘哦’,这个字太敷衍太没诚意了。”萧大导师竟然连一个字都要规范!
“那说什么?”
“‘好’,或者‘行’。口气要上扬的。”
呃,我摸了摸额头,咬着牙将嘴角上扬成花:“好。”
“乖了。”萧熠桐这回满意了。
我仿若得了赦令,赶紧举筷吃饭。
等我俩都摸着圆鼓鼓的肚皮时,萧熠桐说:“你把单买了,我去下卫生间。”
“不是你请客的吗?”我指控道。
“对啊,我请客,你买单。有问题吗?”萧熠桐挑着眉角,露出一个俊俏狡黠的笑。
他转身走开,我龇着牙仿佛看见他身后拖着一条很长很长的狐狸尾巴。
女服务员走过来收钱,她啧着嘴说:“通常男人最烦女人哭,一见女人哭10个有5个掉头走,4个干看着,剩下1个嘻嘻笑。你这个能陪着你哭,真是没见过。他真的是男人吗?”
“喂,你别以为你用怀疑的说词,我就会让你去试一试?”我揭穿她。
“嘿嘿,你这是踩了多少那什么,踩出这么好的运气来?”
“你赶紧回去踩呀。”
萧熠桐走了回来,好奇问道:“踩什么?”
“她说你是我踩那个什么踩出来的,说你不是男人。”我挑拨道。
“不不不,你是真男人,绝品好男人。”女服务员急忙辩解。
萧熠桐看了她一眼,女服务员竟羞红了脸跑了。
哈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