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扫荡一身,呼吸一松,还好没人动过她的衣服,如果被发现是女子身份,她恐难脱身。
转眼瞥见屏风后有细微水声,疑惑下床,慢慢踱步前往。
只见巨大的浴桶内宽阔的背影在雾气的缭绕下若隐若现,肌肤遇水而晶莹剔透,在微弱的烛光下闪烁点滴晶莹。
如墨长发飘散水上,一阵阵香气扑面而来,惹蔚言忍不住一个喷嚏而出。暗道不好,闪身躲于屏风后,掌心附上心口处,不敢出一口气。
屏风内的男子邪魅一笑,心知躲于屏风后的小子已然醒来;遂款款起身,手心吸来一件长袍,轻便披于上身,露出白皙精壮的胸口锁骨。修长有力的大腿抬出浴桶,激起一阵暧昧的水声。
蔚言心知他已起身,刚想另寻躲处,身前却多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挡住了去路。
她刚想假装看不见绕道而走,谁知后领被揪住。她只好转身委屈求全,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失措“我什么都没看到。让我走吧。”
“呵,小东西,你可真是可爱得紧。来了就想走,未免太失风趣了。”夏侯子尘低沉略带磁性的嗓音听在蔚言耳里竟是异常好听。
听得蔚言放松了警惕,抬起头肆无忌惮的审视起眼前的男人,白皙剔透的脸庞好似能掐出水来;高挺的鼻梁,一双勾人心魄的深邃眼眸。
那略带戏谑的薄唇竟也该死的勾人,未干的墨发紧贴锁骨,水珠调皮地沿着发线滚进了胸膛。
这哪是男人,分明是害人的妖精。
蔚言赶紧别开脸庞,一抹酒红色悄无声息的爬上俏脸,现在她只想赶紧离开这美如罂粟的男子;他的话不明就里,让她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怎么,小东西怕了?这脸怎么红了?怕我吃了你?”夏侯子尘的玉手抚上蔚言脸上可疑的红晕,醉人的俊颜温柔似水,这画面怎么看都毫无违和感。
可是,下一刻却被蔚言躲开了这暧昧之手,旖旎的场面立即打破。可笑,怎么看这个妖孽美男都有断袖之嫌。
她可没忘她现在还是男装扮相,亏她刚刚差点被他迷惑,中了他的计,澄时懊恼不已。
没有了刚才的迷茫和不由自主,现在的她清明得很。恢复本性,冷冷开口:“你到底是谁,这又是哪里?”
“呵呵,怎么变脸变得这样快?还真是可爱!瞧,都问起奴家的闺名来了。”夏侯子尘抬手掩唇媚笑出声,一番风雅之姿仪态万千,也惊了蔚言的眼,恐怕世上女子都比不过眼前男子的风采。
“既然小东西问了,那我岂有不答之礼?我姓夏侯,字子尘,你可以唤我子尘。”俯身低头看向蔚言,又是邪魅一笑。
趁蔚言不备,轻点了一下蔚言的额头,惹得蔚言一阵恼怒,看蔚言生气,他便笑得更欢。
“这里乃清风水榭,更是常人眼中的青楼。子尘便是这清风水榭的头牌,小东西,你可知你是上辈子修了多少恩惠?这辈子才能见着子尘的?”
多少人挤破头颅、想尽办法只为见他一面。若不是鸨公说带着赤阎令之人要好生招待这小东西,他可不屑出动,只为查清一些事情。
没想到,这小东西长得这般精致可爱,也不枉费他来的这一遭。
蔚言心中不禁翻白眼,这家伙自恋的癖好倒不是谁都能比的。不过,他倒也有这个资本。真是可惜,这么好的坯子就这样葬身于青楼无可自拔了。
夏侯子尘看出了蔚言眼中的可惜,懒懒一笑,小东西竟然在为他惋惜,郅地,心底一阵暖流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