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金汉宫寄来的信函中言明;
维多利亚女王陛下将在3月14日上午10:00许,在温莎城堡举行盛大的贵族授勋暨分封典礼以及随后的春季舞会,需身着盛装出席。
掐指算来只有不到一周时间,出席典礼的礼服,马车等物都需要置备,如此算来时间还是很紧张的。
美国商业伙伴希尔斯先生已经先期抵达,穿梭在伦敦上流社会中结识人脉,据说效果并不理想。
一般在年初的时候
英国维多利亚女王都要到位于英格兰的圣德令干度假,这里有王室产业及邸第。女王陛下是这里的大地主。
二月初的时候
女王陛下会返回伦敦,在她的私人秘书的帮助下准备讲演稿、签署文件和回复来信,处理一些公务。
每周还要会见一些外国大使、教会牧首和帝国皇家海军及陆军将领,探讨一些大英帝国关心的事宜。
周二晚上,是固定会晤英国首相的时间,由首相先生向女王陛下汇报政务,顺便聊一些双方感兴趣的话题。
每年一度的授勋典礼会放在春季进行,地点有时候在白金汉宫,有时候在温莎城堡,根据女王陛下的意愿而定。
入住的峡湾饭店位于沿海一座山岭上,从奢华套间的阳台,可以俯瞰整个德文港,将庞大的海军锚地恢弘场景尽入眼中。
李福寿坐在阳台上品着咖啡,默默无语的看着这一切,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元鼎先生,此刻不知是否打扰?”辛长君,潘守道和吴墨舟三人相携而来,远远的就拱手作礼。
“哪里的话,正要请你们过来参详一下。”李福寿微笑着站起来打招呼,延请三位先生坐下,侍女茗烟,茗烟奉上泡好的清茶,又轻手轻脚地下去了。
潘守道感慨万分的看了看海湾里的壮观阵容,说道;“我等井底之蛙今日方知世界之大,泰西诸强**容鼎盛,实力远超我北洋水师,可笑李中堂引以为傲的北洋水师在英吉利国坚船利炮面前,只不过是小小玩具,可怜可叹,更惹人深醒啊!”
“是啊,我老大帝国竟然沦落至此,朝廷上的王公大臣迂腐至极,不思变革,岂不知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的道理。”辛长君谓然长叹一声,情绪显得不高。
今天见到的这一幕对他们冲击极大,从思想根源处发生震动,心底原有的一些自傲早已不翼而飞,留下的是深层次的反思。
“你我一介商贾之流,莫谈政事,来……喝茶。”李福寿举起茶杯浅饮一口,看着显得心事重重的三人笑而不语。
这几人肯定是有什么新想法了,想要说自然就会说出来。
果然,辛长君沉吟一下说道;
“元鼎先生,我们在船上也大致了解了澳洲的情形,红河谷将会致力于广开商路,建立起远至欧洲,北美及远东的远洋贸易通道,我们三人私下商量了一下,想要带着江南的学子们分成几路,考察英吉利和法兰西以及德国社会经济和军事等方面情况,亲身收集第一手资料,加强对欧罗巴洲各国了解,以便将来有的放矢做事,不至于两眼一抹黑贻笑大方,您看是否可以?”
“哦,这个想法非常好,很有见地,我自然是支持的。”李福寿爽快的便同意了。
这态度干脆的令辛长君等三人错愕不己,原本以为要费一番嘴皮子,谁知压根就不需要。
李福寿敏锐的察觉到辛长军的话中,不但要考察社会经济,还要考察军事方面的情况,说明众人心中多少有点谱。
虽然不便表露于口,已在默契的做准备。
“你们准备考察游历多长时间呢?”
“按照行程计划,元鼎先生将会在英吉利国停留两个月时间,然后前往法兰西和德国,我们就在慕尼黑汇合如何?这样算来大概三个月时间,加上情况汇总怎么都够了。”
“何方兄呢?”
他们几人中独独少了何方,李福寿自然而然的问到了,辛长君有些无奈的说道;“方兄这几天对英吉利国海军产生浓厚兴趣,听说耿宝贵船长就读于曼彻斯特海军学院,想必多了些想法,不准备与我们同行了。”
“哦,这敢情好。”李福寿一听就乐了。
何方是两榜进士出身,功名远比其他几人高多了,更不是那些捐官捐顶戴的可以比,是不折不扣的学霸。
加上今年刚刚36岁,在众人中最年轻,想要尝试一些新的行当也就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