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那些技术员吗?他们能解决的问题你解决不了,像话吗?你这个职称是怎么评出来的?”
话说得这么直白,于哲人依旧无动于衷,小声嘟囔:“厂里的设备可是进口的,我又没去国外进修,哪儿懂设备的维修?不行还可以请外援嘛!上次不就是请外援来修好的。”
“你还说。”
时运平一巴掌呼在于哲人的后脑勺上,打得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你个没脑子的蠢货,你还敢说外援这种话?全厂的眼睛都在盯着你我甥舅二人。外援是谁?外援是江靖远,是被你挤走的人,请他来你不脸红吗?”
重新站好,于哲人怒气腾腾,眼眶爆红。
长这么大,第一次被舅舅打,心里好气,可又不敢对舅舅发脾气。
只能将怒气咽进肚子里。
咬牙切齿地小声说道:“我才不脸红呢,他就该像条狗一样被我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放屁!人家是狗你是什么?”时运平呵斥于哲人,“我告诉你,要不是你舅舅我还是厂长,你想在钢圈厂当技术人员,评上工程师,做梦。
江靖远不一样,人家没了进修名额,马上去考大学,你有本事考一个看看。不服气有什么用?凡事得讲究能耐。”
考大学?于哲人听得愣住了,江靖远居然去考大学?就他那一天学都没上过的人,竟然敢去参加高考?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于哲人冷笑:“舅舅!你也太看得起他了。江靖远什么货色我又不是不知道,他说去考大学就考大学了,也得考上才算能耐。
就嘴上说说谁不会?我也说自己要去考大学,谁信呢?”
“我信。”时运平瞅着于哲人,气得脑仁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怒容满面,“我昨天去找他了,人家刚从一中参加完高考回来。”
“舅舅!你去找他了?”
于哲人的关注点发生了倾斜,时运平的本意是要告诉外甥,江靖远真的去参加高考了。
而于哲人感兴趣的是时运平去找江靖远:“他怎么说?来不来厂里?”
为什么他这么感兴趣江靖远来不来?
当然是为了嘲讽羞辱他了,一个穷小子,凭什么说走就走?本来他还打算等自己去进修时,让江靖远眼巴巴地在边上瞅着呢。
没想到他居然辞职走了,装逼高光的时刻少了江靖远那双羡慕的眼,觉得索然无味。
这次要是来,他一定好好在他面前显摆显摆,好好刷一波优越感,让他狠狠地羡慕自己一番。
“当然来了,人家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根本不会斤斤计较。”
时运平哼了一声,怕外甥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严肃警告。
“他要来了,你跟在身边看看,学学经验可以,要是说什么风凉话把人气走,我对你不客气。”
于哲人心里根本没当回事,不客气?不客气又能怎么样?
舅舅对他一向雷声大,雨点小,他就不信,他在江靖远面前显摆显摆自己,舅舅真能揪着不放。
嘴上自然地很听话地应承着:“知道了,不跟他拌嘴,我就看看他是怎么找到问题,解决问题的。”
“这还差不多。”时运平的脸色好了不少,小声交代于哲人,“你跟着他一起干,三组的生产线要是恢复了,功劳算在你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