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她的确遇到了这些事,她谁都没告诉,为什么眼前的顾医生会知道?
“你是谁?从哪儿看出来我遇到的事?”
老太太十分疑惑地盯着顾清清,感觉她可真能耐,她身边坐着的儿媳妇都不知道呢?
顾清清看书看累了,正好歇一歇,给自己倒了杯茶,拿出黄老先生送来的糕点招待她们。
一点吃食,她根本没在意,不过是一饱嘴福的东西,吃完了就算,从不放在心上。
“我叫顾清清,是个玄医。”
吴平丽怕婆婆听不懂,马上现学现卖地解释:“顾医生说玄医是不把脉,不开方,凭着感觉就能断人与鬼之间的事。”
虽然她说的没有自己说的那么顺口,但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顾清清没打断她的话。
“哦?”肖老太太来了兴趣,“顾医生!那你看看我每天晚上为什么会总遇上那样的怪事?”
梦里的人凶神恶煞地拿着四十米的大砍刀朝着她砍呀,吓得她转身就跑,一晚上都不敢睡觉。
奇怪的是她做了那样的噩梦,第二天起来却没什么感觉,不会无精打采,也不会精神萎靡。
只是一睡下就被人追着砍的遭遇太可怕了,晚上她都不敢睡觉。偏偏到了时间,眼皮子直打架,睁都睁不开,倒在哪儿都能睡着。
睡着就开始做噩梦,被人追着满世界跑。那恶人就像是山上冲下来的土匪,满口吱哇乱叫,大砍刀刚刚举起,朝着她恶狠狠地砍下。
有一次她迷迷糊糊间觉得这是在梦里,即便被砍估计也感觉不到疼,就站在那里对着那土匪破口大骂。
任由他一刀将自己的身体砍成两半,温热的鲜血喷溅在脸上,剧烈的疼痛让她感觉痛入骨髓。
那种被人一刀砍死的滋味实在一言难尽。
此后她明白了,即便是在梦里,那种被刀砍的感觉也会很真实地反应在她的感官上。
有一次她没跑过那土匪,手臂被砍飞。
就赶紧手臂上一凉,随后身体一轻,清楚地看见自己的手臂飞了出去,鲜血喷射了起码两米远。
哪怕去了庙里求神拜佛回来也没用,晚上照样做那个噩梦。
如果有人能将那个土匪从她的梦里弄走,她真的愿意磕头拜谢。
实在是太可怕了。
“老太太!我说了你不要害怕。”
顾清清放下手里的茶杯,无聊地转着,嘴角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不慌不忙地开口。
“梦里的那个人就是你家小孙子投胎前的样子。他死的时候,一定是口鼻有流血,你替他擦了,巧的是你的手指有破口,他与你结成了血契。
他要杀死你九九八十一遍才会怨念消散,而你,不肯让他杀。他生气,才会将怨念转嫁到你的大孙子身上。”
“什么?血契?”
肖老太太吓一跳,感觉五雷轰顶,脸色惨白。她想起来了,的确是有这么回事。
那孩子饿了三天就断气了,不知道为什么,鼻子里流出了血,鲜红鲜红的。
她活了一把年纪,自然知道这种情况意味着什么,也知道这是不好的征兆。
就用手给他抹干净。
偏偏那天她的手因为杀鱼,被割开了一道口子。当时那血糊住了伤口,钻心地疼,像是碰到了辣椒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