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肇害死元禧、元详,逼反元愉后,又把目光放在了彭城王元勰身上。那次为了害死元愉,元勰曾经为他求情,使其被杀多费了这么多的手脚,高肇至今怀恨在心。他为此整天拿着放大镜寻找元勰的过错,以便攻克王爷宗室耸立在自己面前的最后一座保垒。
没想到元勰是个谨言慎行的人,要在他身上找过失,确实是鸡蛋里挑骨头。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只要是人,就总有缺点,高肇不久就从彭城王府寻找到了突破口。
元勰既不争权,也不夺利,是个心情恬淡素雅的人。可是,这样的人照样有高肇需要的短板。
那年,京兆王和广平王在洛阳比阔斗富,两人都贪纵枉法,靠卖官赐爵谋取暴利。皇帝听到举报,以“幽闭宗室,反思改过”为借口,诏命宿卫队主率虎贲卫队封锁了诸王爷的府邸。
元勰上表劝谏,希望刚刚上台没几天的皇帝不要因为过激的举动引起几位王爷的恐慌。皇帝不听劝阻,对他说:“朕派卫队幽闭诸王爷,是为了让他们很好地反省思过,此事与六皇叔您无关,您不用过问这事。”让满怀希望的元勰碰了个软钉子。
其后的几个月,元勰既无山水之适,又绝知已之游,每天在王府独对老妻,郁郁寡欢。幽闭禁令解除后,元勰训导诸王爷,一定要认真吸取教训,谨言慎行,不要因为自己是王爷而任性。他自己更是只和高阳王元雍、八座大臣及朝中有才学的专家学者五日集会一次,不谈政治,只评议文学。
元勰是个很注意自己形象的人,史书说他“美容貌,善风仪,端严若神,出入言笑,观者忘疲。”那时的知识分子讲究的是“魏晋文章与风度”,以追求狂放啸达为终极目标。
元勰有大批的粉丝——那些追求时髦的摩登少年们知道在下朝回家路上,元勰是他们免费参观并效仿的时装模特儿,洛阳青年男女为此专程去元勰往返的路上驻足围观(读者如果觉得奇怪,请看拙著《宗祧弥祸》中的“看杀卫玠”一章),有的甚至早上五点钟就起床,站在端门前等候,不知疲劳,为的是一睹京兆王的风采,以饱眼福;有时惹得万人空巷,街道为之堵塞,不得不靠交警疏导。
为此,元勰尽量不外出,独自躲在家中读书写作,披览不辍,撰写了一部自古帝王贤达至于魏世子孙的史绩点评专著,共三十卷,取名《要略》(可惜失传)。他自己更是严于操守,“清正俭素,门无私谒”。在一千五百年前的封建王朝,一个王爷能有这样清白的操守,门无私谒之人,确实是令人钦佩的。即便是今天,官场中人又有几人能达到元勰这样的人生高度、思想境界。
在高皇后没有进宫之前,于皇后自嫁给元恪,几年没有子嗣,左右大臣都劝宣武帝元恪广纳嫔妃,高肇就此打起了歪主意,打算把哥哥高偃的女儿高荒送进宫,就大造舆论说高荒长得贤淑美丽,高家具有生儿子的良好基因,高荒必然成为皇帝的贤内助,等等等等。骚壳子(谎言)吹得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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