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延媚自进宫以来那天匆匆见过皇帝一面,两年多来,再也没见到皇帝一面,皇帝也早已把一个小小的充华夫人忘记得一干二净,更不用说喜沾龙涎的春梦了。
皇帝久无子嗣,皇子元昌死后,高贵嫔为他生下的也是个女儿,这使元恪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就把一门心思放在了吃斋念佛方面,希望再得佛主保佑,早生皇子。
伊阙龙门石窟初具规模,负责修凿石窟群的沙门统(全国佛教协会主席)昙矅鼓动皇帝到伊阙为大佛圣像开光剪彩。一心事佛的元恪率文武大臣,一行人浩浩荡荡去到洛阳城南的龙门剪彩之后,皇帝身着便装,上山进窟,四处参观,老远就看见顶天立地,伟岸俊朗,面容慈祥的大佛。
元恪一见大佛就觉得可敬可亲,如对家人。即对昙矅说:“朕一到伊阙,就觉得与大佛有善缘,似曾相识。”
昙矅指着大佛说:“大佛即是先帝,先帝就是大佛,所以皇上觉得大佛可亲可敬,陛下您看大佛身上的一斑一痣,尽是按照先帝身上的斑痣而雕塑的。”
元恪“呵呀”一声说:“难怪如此庄严神妙,飘逸洒脱。”
昙矅进一步说:“佛主即圣主,圣主乃佛主,前世轮回,结善缘因果。据我佛妙谛真言。陛下您前世是释迦牟尼法座前梵伽金童转世,为拯救人间大苦大难的民众而临凡。”
昙矅的马屁拍得既响亮又香气四溢,元恪被拍得飘飘然,悠悠然,不知其所以然。慨然点头说:“先帝功盖环宇,正应该以顶天立地的巨像传示后人。”而后叹息一声,环顾远处众大臣,有些遗憾地说:“朕躬百年之后,不知能否长伴先帝?”
昙矅是人精,元恪的话早在预料之中,指着旁边一大片尚待开凿的石壁说:“这片石壁正是为至圣雄主开凿佛像而预留的吉祥宝地,这开凿工程并非十年八载能毕功,还得一二百年地延续下去。圣上诚心事佛,世像伴随先帝,亦不弱于先帝之显赫。”
元恪心花怒放,一路不停地点头:“好好好,这样好。”
昙矅觉得光是皇帝信佛还不够,如果有更多的大臣相信佛法,那就有更加广泛的群众基础了。怀着这样的野心,老和尚继续就伺佛的话题沿续下去:“陛下乃西方佛圣临凡,对《维摩诘经》自然了悟,若能向朝臣受众讲解传扬,实是我佛道场功德,必获极大圆满。”
事实确实如此,在众多的佛学经典中,元恪的“维摩诘经”是学得最好的,理解得最透彻的。能为人师表,也正是元恪一向的追求。经不住怂恿,好为人师的元恪点头应允:“朕回宫去,定时向朝臣讲授《维摩诘经》。”
两人下得山来,昙矅向皇帝介绍自己的师弟昙暹和助手——年轻的南阳处士冯亮:“这位冯处士是莫里合大娘的孙子莫悲的徒弟,早年曾在云岗石窟学艺多年,而今是负责开凿云岗石窟的总工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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