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太后领着嫔妃们刚一离开,尔朱荣的部将,贺六浑的好友孙腾即带领一千骠骑兵接管了内宫。此时,整个宫廷值守的只有直阁将军刘思逸和几名卫兵。
孙腾对刘思逸宣诏说:“新皇诏命,文武百官去河桥迎驾新皇。”宣诏完毕,命令刘思逸:“带上你的人去捧出玺绶印信,备法驾,捉拿胡氏延媚和伪主元钊去驾前听候发落。”
刘思逸是个惯于见缝插针的投机家,奉出早已准备好的皇帝玺绶,献谀地说:“末将早就等候这一天了。”
羽林禁军带领骠骑兵去元钊府中揪出了三岁的伪皇帝,又急匆匆赶往瑶光寺捉拿淫主胡延媚。灵太后自以为剪掉头发,躲进瑶光寺,躲在佛祖的佛光之下就可躲避兵灾,她哪想到,野燹之下岂有净土,嚣张猖狂的尔朱荣手中噬血的刀锋早已对准她粉嫩的颈项。卫兵们不由分说,拖出混在尼姑群里装模作样念经诵佛的胡延媚,绳索一套就拉走。
尔朱英娥一看见父亲的属下孙腾来到,就站起身大声吼叫起来:“孙将军,孙将军救我!”
孙腾看见尼姑群里冒出一个青青头皮的姑娘,仔细一看,居然是尔朱英娥贵妃,这可是主帅尔朱荣的女儿,怎么能年纪轻轻的就送进瑶光寺,这还了得,急忙命令刘思逸把尔朱氏送回后宫。
救了尔朱贵妃,孙腾押送两名主犯到尔朱荣设在河阴的“靖难指挥部”。三岁的娃娃皇帝连话都说不明白,见大帐正中尔朱荣阴森森的目光如同阎罗,两旁站列的尔朱兆、贺六浑、尉景、贺拔岳、孙腾,更是一个个如狼似虎,一枚枚利剑,闪耀寒光,早已吓得不知所以,不停地哇哇大哭。
尔朱荣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此时被不谙世事的三岁娃娃吵得心烦,大吼一声:“把这小狗*日的伪皇帝扔进黄河喂鱼!”
高欢谨慎地提醒说:“女犯还没有审问呢,总得给全国人民一个交代吧。”尔朱荣要的不是政治上的美名,要的是权势上的威名,很不耐烦地说:“还审问个屁,这娃娃吵得老子心烦。再说,胡延媚的犯罪事实一清二楚,不用再审了,来人,跟本王去处置这两名死囚。”
尔朱荣气势汹汹地走下王座,抓起在地上不停哭啼的元钊。
灵太后跪在尔朱荣面前,双手抱着尔朱荣的双腿,哭诉说:“大王饶命呀,我一个妇道人家,深居后宫,两耳蔽塞,都是郑俨、徐纥他们干的坏事,这一切都与我无关呐。”
尔朱荣暴怒地一抬腿,把胡延媚踢了一丈多远,大声吩咐高欢:“把这个无耻女人抓到船上去,看本王亲自处决主犯。”
尔朱荣右手提着长矛,左手提着三岁的娃娃皇帝,蹬上岸边早已准备好的大船。这是处决皇帝,不是处理囚犯,尔朱荣的行为要有多扯人眼球,就有多扯人眼球,夹黄河两岸站满了围观的士兵。三岁的娃娃皇帝被尔朱荣提在手中,吊在半空中不停地挣扎啼哭。大船划往江心,河风呼啸,旌旗飘飘。还有三岁娃娃的啼哭声,阵阵惊心。
尔朱荣提着儿皇帝,站立船头,身后跪着胡延媚,这些统治中国的“人主”,如今都匍匐在自己的脚下。由此,尔朱荣豪情满怀,不禁感慨:“本王遥想魏武当年横槊赋诗,也不过如此吧。”尔朱荣此时志得意满,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君临天下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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