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良苦的高欢不满足于骗得了尔朱兆的兵员军械,他在尔朱兆的卧榻之侧,总没有一刻的安全感。他此时手下虽然有了一支大部队,可这些人都是尔朱兆的旧部,狗尚恋旧,何况乎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刚归顺自己的这些人,就会在自己面前动刀子。高欢不能不防呀。
再说,阳曲川虽说是进可攻退可守的要塞,但毕竟太过狭窄,而且离尔朱兆的大营太近,很容易被包饺子。这晋阳是尔朱家族的老根据地,虎狼窝,高欢一个外姓人,孤立无援,受到攻击是难免的事,必须尽快撤离这个是非之地。
驻扎阳曲川两天之后,高欢就派刘贵去游说尔朱兆,他们之间关系较好,又同是鲜卑人,派刘贵去骗那条犟牛应该不成问题。
刘贵的演技炉火纯青,一见到尔朱兆,就像饿了三天没吃饭的样子,愁眉苦脸地说:“并、肆二州近年来频遭霜雪暑旱,六镇降户无粮就食,不得不捉田鼠挖野菜充饥,脸上哪有一点吃粮谷的滋润。高帅可怜他们,请移师去山东,待解决了温饱之后再返并、肆,特派我来请示汾阳王。”
高欢已经被封为渤海王,而且是结拜兄弟,还仍然是这样的“早请示,晚汇报”,对汾阳王唯命是从,尔朱兆心里那根志得意满的弦,这一来被高欢撩拨得高昂又欢乐,几乎崩断。他本来还一直沉浸在歼灭纥豆陵步蕃的喜悦之中,已经发捷报去洛阳请功,还不知道会得到怎样的奖赏,此时就豪爽地说:
“这点小事,高帅已经是独挡一面的大将军了,他自己处理就行了嘛,何必还来啰嗦多话。”
刘贵此行,要的就是这句话,此时他同样不给尔朱兆以翻悔的机会,谢恩之后,转身就走。
晋阳王府长史慕容绍宗可是个头脑清醒的人,当年在河阴,就是他劝尔朱荣不要滥杀皇帝宗亲,以免引得众叛亲离。无奈尔朱荣我行我素,就是不听。慕容绍宗的妻子是尔朱荣的从妹,所以,尔朱兆应该称慕容绍宗为姑爹。
刘贵刚刚离开,慕容绍宗就劝阻尔朱兆,说:“千万别放高欢东去,如今四方纷扰,人怀异望,贺六浑雄才大略,若再手握重兵,居藩外地,正如蛟龙会际**,必然翱翔于九天;那时要治服高欢,恐怕就再难辖制了。”
尔朱兆很鄙视姑爹的多虑,想想他还不知道自己已和高欢结为异姓兄弟,就不以为然地说:“本王和高帅前几天才焚香盟誓,已结为异姓兄弟,对自己的兄弟,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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