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绍宗嘿嘿冷笑,心想这尔朱兆简直就是一根肠子通屁*眼的牯牛,居然会这么轻信,就真诚地告诫说:
“亲兄弟相互之间尚且还信不过,何况说异姓兄弟。你怎么就这么相信他呢。”
尔朱兆的左右随从部将都受了高欢的贿赂,自然帮高欢说话。王府书记念良此时就悄悄对尔朱兆说:“慕容绍宗平时就和高帅有过结,所以他趁机说大王结拜兄弟的坏话。大王您仔细想想,当今社会这么复杂,江湖险恶,如果连结拜兄弟都信不过,又还有谁信得过呢。”
尔朱兆本是一条犟牛,一听大怒,詈骂姑爹:“你竟敢离间我们兄弟之情,好大的狗胆,推出去斩了!”士兵们都晓得尔朱兆的火爆性子,况且,慕容绍宗毕竟是大王的姑爹,士兵们抓住其人,并不动手。左右诸人苦苦相劝,尔朱兆这才改口,命令把慕容绍宗关进监牢,让他面壁思过。
高欢的“早请示晚汇报”只是假象,目的是欺骗尔朱兆。他要脱离尔朱兆的羁绊,总会找到各种各样的借口。此时,高欢留下小股部队扼守阳曲川兵站,在尔朱兆的心窝里钉上一颗钉子,自己带领两万人的大部队匆匆撤离,前往山东建立根据地。
高欢这样的转移部队,没有引起笨牛尔朱兆的警觉,倒是造成了高乾兄弟的恐慌。
高欢的部队一路往东急行军,半路上听侦察兵报告说:“前面出现一支部队,人数不多,战马不少。”
咦?有这种好事,高欢的部队此时正缺战马,谁会这么善解人意,千里迢迢给我送战马来。高欢命令继续侦察,结果弄清了这支部队的底细:领队的主帅不是别人,正是尔朱荣的老婆北乡公主,她带领二十名羽林军卫士,私自将宫中藏匿的三百匹战马带往晋阳,支援损失惨重的尔朱兆重建骑兵部队。
前锋主将贺拔焉过儿听说送来了肥肉,好一阵表情丰富地对高欢挤眉弄眼,说:“到手的鸭子,恐怕不能让牠飞了吧。”高欢尽管有一红一黑两匹战马,但多数骑兵无战马可骑,徒有虚名。高欢猛地一咬牙,对贺拔焉过儿说:“你带领部队去向北乡公主‘借’!”
贺拔焉过儿自然晓得刘备借荆州的典故,更晓得高欢的用意,带领一支骑兵冲杀过去,口中高喊:“山东的战事紧张,我家大王借尔战马有急用!”
北乡公主听见前方响起这粗野的喊叫声,撩开轺车的窗帘,大骂说:“你家大王是谁,这里是尔朱家族的根据地,难道还有谁不认识本公主的轺车。”
贺拔焉过儿骑马来到轺车窗前,彬彬有礼地说:“请公主息怒,我家大王高欢,因前线急需战马,请公主在此稍稍等候两三天,借用您的战马完成任务后,即行归还,马毛都不会缺损一根。”
马毛一类的话,对女人来说,不仅粗俗,而且淫*秽,北乡公主枊眉倒竖,一口回绝:“放肆!谁敢!”
贺拔焉过儿仍然嘻皮笑脸地说:“我的公主奶奶,这就是您的不对了,闲着战马不用,我不能看着我的弟兄们用血肉之躯去阻挡敌人的铁骑吧。我们是牵马去战斗,又不是去逛公园。”说完,也不看北乡公主的脸色,奋力向骑兵们一挥手:“带走!”
牵马的羽林军卫士还想阻拦,剑拔弩张的,被凶神恶煞的骑兵砍掉了好几人的胳膊,只得乖乖松手,眼睁睁看着这群强盗牵马远去。丢给北乡公主一群伤兵。
北乡公主气急败坏地赶到晋阳,指着尔朱兆的鼻子破口大骂:“都是你养的好兄弟,我从宫中带来支援你组建骑兵部队的三百匹良马,尽被高欢抢走了。”
尔朱兆一听,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一时气得咬牙切齿,高欢这小子也太无礼了。尔朱兆自与纥豆陵交战以来,骑兵损失最惨,正急需良马以恢复原气,没想到“自家兄弟”居然翻脸不认人,看来,还是慕容绍宗有知人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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