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被人小心地拭去:“你没有错,逝者已矣,生者仍在。你把母亲和弟弟照顾好了,你父亲只有欣慰才是。守孝三年,依礼而为,你做得很好。”
“我这守孝是搀了水的,当像你这样哀毁才是,我可真是不敬……”虽然一直认为死守规矩很蠢,不过这投机取巧的行为,总是让韩嫣有些心中难安。
“方才你还想法让我吃东西的来着,怎么现在又说这个了?”
“心不诚。”
“又来了!现在我才是丧家,倒是我劝你!该你劝我才是!”
“你要我怎么劝?节哀?若能节,便不是哀了,不是么?这个时候,什么安慰的话,都不过是隔靴搔痒罢了。我从来不会劝人,便让我陪你哭一场吧……”
“节哀,顺变也。顺变也不会了么?我不哭,你也别哭,擦干眼泪吧。你的意思我懂。”
你懂什么的?我有什么意思了?我要是觉得自己有劝人的本事、能准确表达自己的意思,就不用通知王太后了。
刘彻翘了翘嘴角:“你对父皇说过,食素衣麻,都是表面文章,光大家业、不堕先人威名才是真的孝。我没记错吧?”
我说过么?韩嫣心里有些惊奇,可能说过吧……面上却仍保持原来有些呆呆的表情。
脚下有些踉跄,却是被刘彻拖着往宣室走:“是该振作了,你也别想逃,陪我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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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室里,一地竹简。
韩嫣看着趴地竹简堆里翻拣的刘彻——这说风就是雨的个性。
“不是说先帝新丧,没什么政事要处理的么?怎么这么多?”刘彻不解。
本来是不多的,可你攒了十多天没写作业,也积少成多了。想把全部寒假作业在两天内全部完成,本就是个高难度的挑战。
“以前看父皇处理奏章的时候,也没见有多少啊?怎么到我这儿就多了呢?”
大哭了一场之后——这或许是韩嫣此生第一次真心痛哭——心里好受了许多,背了多年的包袱放了下来,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因此,擦干了眼泪,也有了些精神跟刘彻说话。
“你跟在先帝身边学着理政的时候,也不是全天都在身边的,先帝让你学着批的,都是经过挑选,用来锻炼你的。在你看不见的时候,先帝也是要处理许多事情的。”
“这倒是。可这一堆,该如何下手?”
“谁让你全堆一块儿了?一件一件来吧,先分类。”说干就干,一件一件的先拣起来,“分好了类,再请卫太傅来指点一下怎么处理。这么乱糟糟的一堆,就把人给请来,也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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