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贝被这声“沈小姐”给喊懵了,这万泽是怎么跟父母交待的?他妈怎么对自己说话象是下人对主子?
“万泽,怎么跟您说的?”贝贝从后视镜里看着万母的脸色,问。
“他说,他说外面都是瞎传的,他就是给你打工,签了合同,三年后就不干了。”
万泽给自己打工?
这个说法还真挺贴切的,事实如此,捆绑婚姻不过是份打工合约而已。
贝贝一路沉默着将万母送回家,陪她上楼,陪她回家。
万母挺无措的,她不希望贝贝进门,可贝贝直往里走,她也不好阻拦。
老万正和邻居在家里下棋,听到门响,乐呵呵的问:“回来了?快过来看看,我这把又要赢了。”
邻居老方头不乐意:“甭瞎得瑟,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贝贝跟两个老头打招呼:“伯父,你们好,我是沈贝贝。”
两个老头听到沈贝贝的名字,都停下了手里的棋,呆呆的看她。
这个名字似乎不应该在这里听到,而应该是电视。
老万先反应过来,将棋盘一推,“快,快进来坐。”
老万不知道儿子和这位沈小姐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起码知道,自己儿子是给她打工的。儿子领导来了,怎么也得好好招待。
老方头见势,起身告辞。
贝贝和老两口在客厅尴尬的坐着,大眼瞪小眼。老两口怕说错话,贝贝则是不知道以什么身份跟他们相处。
沉默了一会儿,贝贝提了个要求:“伯父,伯母,我可不可以,去万泽的屋子看看?”
“可以啊,没问题。”老万很爽朗。
万母陪着贝贝进了万泽的屋子。
贝贝好奇的打量。
屋子太干净了,铺很平整,被子叠得象豆腐块,桌子上放着整齐的书,目光所及,看不到任何的杂乱。
她站到衣柜前,轻轻拉开,衣柜也很空旷,只有几套西服和衬衣,空落的挂在里面。
万母有些尴尬,低低的解释,“万泽,没有几件象样的衣服,他把钱都花在替父亲治病上,自己光是辛苦,他去替你打工前,刚花钱买了两套贵点儿的西服。这些都是以前的,他总说男人嘛,穿来穿去还是那几身,自己长得帅,穿什么都会有味道。”
说到最后,万母的声音涩涩的。她很怕贝贝对自己儿子不满意。听万泽说,贝贝给的工资挺高的,他需要这份工作,特别需要。
贝贝没说话,视线往下扫,眼睛一滞,轻轻伸手去拿。
那是一个暗红色的盒子,很熟悉,她打开,一对蓝宝石袖扣静静的卧在里面。袖扣很美,折射着美丽的光。
贝贝的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
她从没想过,自己还可以见到这对袖扣,自己亲手买的袖扣,送给万泽25岁的生日礼物。她清楚的记得,这对袖扣,三万多块钱,担心万泽不收,她特意骗他,说这对袖扣,只花了三百块。
那时候,他们那么相爱,可现在,袖扣还在,情感却已灰飞烟灭了。曾经相爱的两个人,同住一个屋檐下,两两相厌,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贝贝捧着袖扣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