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紫涵从没细想过,事不关己,从不劳心。”
“如果我说,那么色胆包天的人,叫杜雨呢?”
紫涵刹时手一抖,碰倒茶杯,茶水嘀嗒嘀嗒的滴在红色的地毯上,她抬目看着夏暖燕,似自言自语,又像是和执疑夏暖燕,“不可能的,王妃一定是在开玩笑,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怎么就不会了?”
“师兄向来,最重视女子贞节,平时,都是义气凛然的,怎么会做那苟且之事,不会的,王妃,别逗了。”
“紫涵姑娘之前,又何尝不是义气凛然,飞檐走壁,为寻常百姓着想的,如今呢,醉风尘,攀权贵。”
夏暖燕语气温和,没有听出她的言语间,夹杂着的感谢情,然,在紫涵听过去,已经很明白她的意思是质疑,她勾起嘴角,冷然一笑,“醉风尘,恋安逸,有什么错,王妃天生贵体,当然不会明白,我们这些半生颠簸,四海为家的人的苦,在这里,只需摆弄声色,便可前呼后拥,高床暖枕,不见刀不见血,钱财自生来,这叫和气生财,这样,我同样可以行善积,有何不可。”
夏暖燕总觉得,紫涵这话,听上去,泛着一股酸味,又无从说起,她说的,虽不中听,事实,亦如此,以色侍人,的确是和气生财,呵呵,和气生财,真的是双双和气?
“那等你色退声衰呢,女子总有迟暮日,将来,你依靠什么来过日子?”
“王妃好意,紫涵心领了,这请回吧,这里的人并不知道路紫池涵的过去,王妃若体恤紫涵,请代守口如瓶。”
“原来,你也觉得,这里的人,不会轻饶过你的。”
“此话怎解?”紫涵皱眉,什么叫也觉得。
夏暖燕浅浅一笑,“杜雨让我带的原话是:杨英这群人实是一群吃人不吐骨的柴狼,等你没有了利可图,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若能离开,他便能安息。”夏暖燕起身,末了,补充说,“我会在杨府呆上一段时日,姑娘若是想好了,需要我帮忙,尽管说,天下无不是之女子,作为女人,我一定会帮你的。”
夏暖燕这翻话,说得真真切切,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利用紫涵,还是,真的想帮她,或者,两者皆有吧。
白天,夏暖燕和石惜兰四处疯玩,晚上,关上房门,她们才能避开杨英的耳目,夜入三更,湘州城内内外外,人迹已尽,寻常用百姓家的灯火通通隐下,显出一派安静详和的景象。
此时,醉仙尘处处笙歌,夏暖燕后院潜入醉仙尘,在乌兰的房里翻箱倒屉,终于找到一绿色的账簿,没来得及翻车看,把它揣入怀里,夏暖燕就离开了,却没发现,在她离开时,恰好被紫涵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