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南象虽是郡,可谁不知道,这升州之议早已摆在朝廷诸公案前,那白玉京来的胡监察为何要去后营集一呆就是几个月,不就是朝廷在想着收回那块紧要之地吗?
也就是说王彦只要不犯错,那就是妥妥地一州父母、封疆大吏,哪能将这张内侍放在眼里,调动郡兵也还是看在他身后胡娘娘面上!
从古至今,是人都知道,这枕头风呀!最伤人,不到万不得已,王彦也不想得罪她!
“只要不违大夏律法,娘娘的吩咐下官自当听从!”王彦仍是不冷不热的回答,这话里意思就是要是违了夏律,那就别怪本官啰!
张内侍听了这话,双眼冒火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挥袖怒气冲冲地离开。
郡守府门外正停着辆马车,见到张内侍出来一脸怒气,仆役赶紧伺候、驾驶马车离开,直奔那东坊李宅,这些日子,张内侍就一直居住在此。
李从恩阴沉着脸在厅内踱步,见到张内侍回来,连忙迎了上去:“大人,如何?那王府君可愿调郡兵剿匪?
“哼!那王彦好生不晓事,只会敷衍了事,这事咱家可是记下了,待回京之后自有他的好处!“张内侍满脸阴狠之色。
可李从恩一听这话,心就凉了半截:不调兵!那他李家怎么办?他娘的,自家人手都拼完了,那帮霸蛮惯了的南蛮子报复怎么应付?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李从恩苦着脸道:“大人,这斩草不除根,可是后患无穷呀!这些南疆蛮子最是性烈,这次吃了大亏,只怕不会罢休!”
“休要惊慌,那王彦虽不肯派兵,可咱家还真不信他敢让那南蛮子来这郡城撒野!咱们不出城他又能耐我何?”
“更何况,呵呵……”那张内侍想到得意处,突然阴笑了起来。
见他如此得意,李从恩赶紧捧脚:“大人可是另有妙手?”
见他如此识趣,张内侍才悠然道:“你可知那胡监察之身份?他不光是朝廷监察使,最重要的是他还姓胡呀,那可是娘娘唯一的亲侄儿!呵呵,他要是在那南蛮之地出点事,我倒要看下他王彦该如何自处?”
李从恩终于燃起了一线希望,总算这阉人还有点脑子,现在后悔也是晚了,李洛元已去白玉京听风书院学习,这日后前途尽在人家手里,李家也只能是一条道走到黑了。
傍晚时分,郡城南门前的旧直道上走来了个瘸子,满脸胡子拉碴,提了个酒葫芦,腰间挂了个三尺来长的兵刃,用黑布卷着,一瘸一拐地走近了那城门口,满脸和善地拉着军士问道:“这位小哥,可识得那凌通远将军府邸?”
守门军士先是满脸警惕,继而见这残废老头怎么看也不像个寻仇生事的,才放松下来,问道:“老丈有何事要找凌将军?”
“不找,不找他,倒是有样东西要给他,不知小哥可愿跑一趟?放心,那凌将军定有重谢!”
在那军士半信半疑间,老瘸子把手里提着的酒葫芦塞进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