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下水啦。”杨念叫了一声,便一头扎进了旁边的河里,紧跟着大力也挣扎着跳了下来,杨念抽出系在腰间的直刀,在水中一板一眼的挥刀,没啥精妙花俏,尽是些基础招式,而大力则练的是最简单的军中炼体拳。
足足一个时辰后,两道人影冲天而起,带起漫天水花,落在岸边。
这套宅院是杨念按照前世的四合院规制所盖,砌成后就成了后营集的标杆。主宅是给杨三刀所留,东厢房是夫子所居,而他和大力则住在西厢。
此刻,东厢房夫子房间却房门大开,杨念练完功见了一愣,随即明白了怎么回事?昨晚回来的太晚,没来及听夫子教诲,夫子为人本就古板重礼,这下只怕又要挨训。
简单洗漱了下,杨念便恭恭敬敬来到门前:“老师,弟子有事请教!”
房间内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进来吧!”
一进门,入目可见得皆是书,连鼻间都满是墨香味,他转过身便见着一位身形消瘦的老者笔直的跪坐在几案后,案上放着一卷打开的古书,正是整个后营集最受人尊重的容夫子。
夫子名字几乎没人知道,自称姓容,大家便尊称为容夫子,他是集里私塾的老师,集里所有年轻人都挨过他的竹鞭,可是真正得他承认的弟子却唯有一人,便是杨念。
杨念老老实实的跪坐在几案对面:“弟子昨日在长安街与人发生冲突,以至耽误了时间,后来七爷……”遂把昨日的冲突原原本本全部讲诉于夫子。
夫子沉默半响,方才道:“你确定是郡兵?”
“老师应知,这唯有军中三才乃是以攻代守之势,与其他处流传皆有不同,我们这些小子可也是学过的,更何况那些人所用兵刃皆是制式,又自称校尉,熟悉南象军制,估摸着冒充的可能性不大.”
犹豫了一会又说道:“据七爷说,这些人全是南象郡凌通远将军手下,与咱们这边有旧,才对那些郡兵多有维护。”
“大夏军兵非征战不出,虽然这些年承平日久,战力略有下降,可这规距还是守的,即称奉军令而来,那位张大人所来就肯定是为公,那么这后营集又有何事、何人能引得官府关注?”
“自称咱家,声音尖细,北边口音,能这般说话的倒有八成是宫中的内侍了!”不知想到了什么,容夫子眼中闪过一丝忧色,抬头见着杨念还在那苦思,不由笑道:“行了,这天塌不下来,就算塌下来也还有个高的顶,你着急又有何用?你们这些小辈唯一能做的就是多学、多练,自家的本事才是真的!”
“弟子明白。”见到夫子这般说,杨念也不好再深究,索性把清晨养刀时发现的异相说了出来请教下,顺便把后背的刀匣解了下来,正要打开,夫子摆了摆手:“你这刀洗刀未成前,最好不与他人接触,各种异种气息对它皆是大害,包括我等亲近之人在内,你可切记了!”
“恩,手伸出来。”夫子给杨念探了脉,又低头沉思,喃喃自语。
“气血充沛,真气满溢,不是人的问题,那就是差了一点灵机、一线机缘。”
最终容夫子抬起头,满脸喜色,欣慰的看着杨念。杨念诧异间又有些不敢相信,委实这些年受到的打击太多了,已不敢想有这等好事,心乱如麻之际,只能盯着容夫子,希望他说出判断。
“你感觉应当是没错的,你这刀也当快成了。”
“成了?成了!呵呵,快成了,哈哈……”
杨念张嘴就哈哈大笑了起来,可眼角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又哭又笑,表情甚至有狰狞、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