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想到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每次看到一些受到深深伤害的人,孟海都感觉,夜独泓组织的地方武装是对的,与此同时,孟海在心里,支持了夜独泓所领导的一系列行动。
孟海再次看这个深夜里的女孩儿,她走在街上,她时刻处在一种精神分裂的状态,她的父亲是谁,她的母亲是谁,孟海不知道,可能她的父母是谁,她自己也不知道。
那个女孩儿,身上穿的棉衣棉裤,一看就是在哪个垃圾堆上捡的,上面有大块的油污,她光着脚,一步步走在街上,如同戴着脚镣。
孟海注意看那个女孩儿,她已经走远了,她走到了那个路灯下,路灯的光很暗,但孟海还是看清了她的脚,一双光着的脚。她可能也找了,在垃圾堆上翻找鞋子,但是,只是找到了棉衣和棉裤,却没有找到哪怕一双鞋子。没有鞋子穿的精神病女孩儿,她走在深深的夜里,走在长长的街上,她深深地走入了孟海的心。
孟海时常看倒霉的人,然后哈哈笑,像少年时看笑话一般,哈哈笑。但这次他没有笑,看着那个女孩儿的背影,孟海双眼出现了热泪。
经过这段街道,孟海转入了一个比较繁华的路段,这里有了灯火通明的状态,他又进入了一片繁华声中,这里的人在喝啤酒,凉菜一碟碟摆在桌子上,热菜一碗碗端上来,烟火缭绕中,欢声笑语中,似乎没有人会记得,这样的一个夜晚,有一个精神已经崩溃的女孩儿,走在黑夜里,走在人生的边缘。
孟海没有觉得自己是一个无私的人,也没有觉得自己是一个高尚的人,可有时他会觉得自己高尚,刚才那一刻,孟海感觉自己高尚了,孟海联想到天下更多的需要帮助的人,然后想到了夜独泓,想到了夜独泓的组织,想到了夜独泓的大庄园国,他发现自己,有时竟然能像夜独泓那样高尚一下,为天下的事情忧虑一小下。
睡了一晚,孟海早上九点零六七的床,起床后,问宾馆的老妇女要了多半缸子热水,水不烫,一口一口,孟海就喝完了。拿了香皂,就去水龙头那里洗脸,水比较凉,脸洗干净后,头脑也清晰了许多,感觉新的一天又来了,又要迎接新的一天了,而突然,他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个女孩儿,走在深夜里的女孩儿。孟海想起她污垢的脸和头发、油污的棉衣棉裤,光着的双脚。她无助的眼神,她走在路上失魂落魄的样子,突然就在今天的早晨突然又出现在他的脑海。
而今天阳光明媚,明媚的阳光下,街道上已经看不见那个女孩儿了,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是虚幻。孟海揉揉眼睛,打了哈欠,想,那个精神病女孩儿,连卖身的能力都没有,在笑贫不笑娼的年代,连个卖身人的生活水准都达不到。
黑雄姿也从宾馆出来了,香草儿也出来了,虎子也出来了,他们三个人来到孟海身边,香草儿微笑,说:“今天阳光不错。”
“是的,今天阳光不错。”孟海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