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今天怎么走的这么早?”天还未亮,荆谣趴在床上眯着眼睛往外看了看低声道,“到卯时了么?”
秦晏微微抬起头来方便丫头们给他穿官服,一笑道:“苏先生派给我一个差事,白天里人来人往的不好做,早晨各处人少,方便些。”
荆谣一听这话心中一沉,坐起身来皱眉道:“又是什么事?为什么白天不方便?”
“看你急的。”秦晏抬手在荆谣头上揉了下轻声笑道,“放心,就是去宗人府寻一件旧物,先生不想惊动太多人,正好这几日我常行走于宗人府,所以就托我去做了。”
秦晏不欲平白让荆谣担心,挥挥手让丫头们下去了,复又坐到床上低声道:“先生想找烈帝当年在宗人府自刎时用的那把匕首,据传当时烈帝不堪受辱,连着在自己心口上捅了好几刀,救都救不回来……那把匕首应该就留在宗人府了。”
“先生找那个做什么?”荆谣单是这么一听就觉得鬼气森森的,转念一想明白了,神秘兮兮的,“是不是拿那个去捅晁泽?好办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秦晏一笑:“也没准,先生没同我多说,只让我去找那匕首,嗨……多少年前的东西了,也不知道寻不寻得到。”
荆谣放下心来又趴了回去,抱着被子慢慢道:“先生也怪可怜的,隐忍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报仇了,我要是先生就用那匕首活剐了晁泽。”
“哪有那么容易。”想起这个来秦晏也有点头疼,单是为了如何处置晁泽朝中这些天已经吵的不可开交了,偏偏晁嘉非要做出个明君样子来,面上慈和的很,总说如今仍在先帝孝中,不忍对皇叔施以极刑,看他那心口不一的样子秦晏都替他累,若按着秦晏的意思早就将这些人宰了,如今大权在握,还有什么可怕的?
偏生晁嘉顾惜名声,秦晏也无法子,只得看着他绕圈子费劲。
“自己再睡会儿,中午可能回不来了,别傻等,该吃饭吃饭。”秦晏理了理腰间玉佩在荆谣耳朵上捏了捏,一笑,“今天天气不大好,怕是会有雨,别出去了。”
荆谣点点头:“哥哥让他们带着蓑衣和木屐子。”
秦晏答应着去了,荆谣躺下来,将秦晏平日里倚着的那个软枕拉了过去,这枕头里面填的是丝绵搀桃花花瓣,里面的花瓣还是两人在别院时采的,在那边的时候小丫头们摘了许多新鲜的花苞,风干后再将里面的花蕊小心的取出来,只剩下花瓣,如此既不失香气又不会有碎花蕊透过枕布漏出来,外面枕套是丝缎绣桃花的,精致的很,荆谣将软枕抱在怀里蹭了蹭,又睡了过去。
荆谣一觉好眠,直到辰时二刻才起来,外面小丫头听到动静后鱼贯而入,将各色洗漱东西放下后就又出去了,荆谣不习惯让人伺候,这些事他都是自己做,等都收拾好后外面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四色粥品,四种面食,还有十六碟小菜,饶是荆谣饭量好也不过才用了一二,饭后小丫头们将剩下的东西收拾了,不多时吉祥进来回事,才说了几句话外面忽而传梅夫人带着荆府夫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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