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派克深吸了一口气,表现得非常紧张和焦虑,他说:“你应该知道我在准备新专辑的事,歌曲筹备从几个月前就开始了,我一直在写词。”
“我……我关注到了墨西哥,你知道我的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怎么来的?”
“我原本不叫图派克,我父母给我改了这个名字,一个西班牙语名的音译,来自于拉丁美洲民族解放运动先驱图派克·阿马鲁二世,他一生最大的功绩是带领拉丁美洲的土着居民勇敢的反抗西班牙殖民者。”
“说到我父母,可能你不知道,他们都是黑豹党的成员,一生投入民族独立斗争和解放事业,但这都不重要,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他们瓦解了我们,现在这些运动已接近销声匿迹,而我仍在持续发声。”
“就在我们爆发冲突的那场演播室事件之后一个月,我被指控持枪朝一名白人警察开了三枪,实际上我只是在一场**当中帮助了一个黑人。”
“你会觉得这都是巧合,是我的生命当中连续发生的一连串事,我当时也是这样认为的,觉得是我不走运,那一年一直都在倒霉。”
“但是很快我发现,针对我的事件越来越多,一直有人在盯着我,出现在我出现的每个场合,我避不开他们,绕不过他们,也躲不掉他们,这听起来就像是一个疯子的癔症发作,但我知道我不是,我知道有人在盯着我。”
“我以为我疯了,我甚至去看了医生,他们说我有焦虑症还会恐慌发作,让我放轻松,我也以为事实就是这样的,直到几个月前……有人进了我的房子。”
“他们做了什么?”克里斯托弗立刻紧张了起来。
“他们什么也没做。”图派克耸了耸肩说:“但是他们拿走了一点东西,不是贵重物品,只是我几个月前写的歌词。”
“你写了什么?”克里斯托弗开始有点明白了。
“墨西哥、秘鲁英雄图派克,还有他的一句名言‘是时候了,消除分歧,兄弟般地团结起来’。”
克里斯托弗的喉结动了动,他垂下眼帘说:“……你最知道他们不愿意听什么,而你都写了。”
“我一直在写这些。”图派克看着克里斯托弗说:“这就是他们为什么要盯着我,他们也一定在以同样的方式盯着你,因为我们都在写,而他们不想听,他们也不想让任何人听,他们不敢让任何人听。”
“他们玩惯了老套的把戏。”图派克盯着桌面说:“并不新潮,但十分好用,人为的制造矛盾,分裂成两个派系,再把他们的暗杀伪装成两个派系的仇杀,他们不知道这样分裂了多少团结的人们,无声无息地消弭了他们的斗争。”
克里斯托弗喉结不住的颤抖,他说:“我不知道,我没感觉到,我没感觉……”
“他们不是以那种街头的方式盯着你的。”图派克伸出手比了个引号的手势并说:“别忘了他们是谁,他们拥有一整个国家,可不会像小混混那样尾随你,如果我是个从小出生在街头的穷苦黑人,可能我也发现不了,但我不是。”
“我的亲生父母,我的继父,我的教父,我的姑姑,全部都是黑豹党的高层成员,我亲眼见证过那群人对他们做了什么,所以我总是能敏锐的发现。”
“当我发现我写着歌词的草稿纸不见了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死期快要到了。”
图派克终于露出了激动的表情,他愤怒的向下拍着桌子说:“令我最不能忍受的是,他们选择的对象是你,我们是东西海岸唯二两个最有话语权的黑人歌手,他们想要一石二鸟,让我们同归于尽,而我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图派克咬着牙,脸上露出了克里斯托弗从来没见过的凶狠表情,他说:“我知道这艘船的传闻是真的,我认识的长辈曾在这里实现过愿望。”
“那么我挑战你,我们两个当中必有一个赢家,必然有一个人能实现愿望,只要他许愿永远摆脱追捕,不受迫害而死,我们就至少能保留一个发声渠道。”
克里斯托弗闭上了眼睛。
“那么现在,你怎么想?”图派克问他。
“那是什么来着?”克里斯托弗睁开眼很认真的问。
“什么?”
“和你同名的那个人,他说了什么?”
图派克一怔。
“是时候了,消除分歧,兄弟般地团结起来。”
“……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