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席勒就开始了他的讲解。
“杀人魔存在的意义并不是杀人。”席勒先提出他的论点,“假设谁杀的人多,谁就是全世界最厉害的杀人魔,那我们应该把第一个感染艾滋病的人供起来。”
“哪怕是说主动谋杀,难道那群毫无艺术性的屠夫就可以与我们相比吗?”
这话倒是得到了大多数罪犯的赞同,这群自恋狂自认为与杀人魔头有本质的区别,他们自称为艺术家,觉得犯罪是一种特殊的艺术。
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之后,席勒接着说:“杀人只是一个过程,虽然可以为此付出些精力,但不能本末倒置,要是把对着别人的脖子来一刀再摆弄尸体当作重点,那我宁可去杀鸡。”
“经常杀人的朋友应该知道,杀人的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立意和目的,你在整个过程当中保持的思想和诠释你思想的作品才是重中之重。”
“所以你想呈现一个什么作品?”稻草人问。
席勒却摇了摇头说:“虽然我确实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拙作,但如果仅把作品的范围狭隘的局限于尸体的姿态未免落入下乘,利用杀人魔的杀人事件完全可以达到更多目的。”
“不出各位所料。”席勒点了点头说:“我是故意控制着弗莱迪频繁地在媒体上露面,而目的正是……”
席勒看向狂笑,说:“……制造压力。”
“我可不觉得这给我制造了什么压力。”狂笑回答道:“因为我根本就不在乎有谁被杀了。”
“但你在乎有人搅乱你的天才创作。”席勒露出了一个微笑,又拿出一部胶片开始进行回放,不出所料的是,众人在过程当中看到狂笑扮演的布鲁斯数次对着电视露出厌烦的表情。
那其实不应该是布鲁斯露出的表情,因为按照布鲁斯的人设,他是因为太过穷困潦倒而没能力,对于犯罪应该更多的是不关心,而不是讨厌。
这显然是狂笑本身的情绪。
“弗莱迪的能力确实可以让他轻轻松松的躲避任何人的拍摄,只要我不想,没有人能拍到他,但我必须得让媒体拍到他。”
“因为你和我都清楚,一个杀人魔如此嚣张的在这座城市中活动,除了会影响普通人之外,也一定会影响超级英雄。”
“杀人魔出现的次数越多,超级英雄们内心的正义感就越发蠢蠢欲动,你比我更清楚这一点,所以杀人魔露面越多,你就越觉得事态不在你的掌控之中,这会使你感到焦虑。”
“一派胡言。”狂笑之蝠回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你那快进20年的臭手并不是受迫性失误,而是你本来就是这样设计的?”席勒笑着问他。
狂笑不说话了。
有一说一,这不是他的设计,从理智上他知道这手很臭,也可以称得上是他的这出剧目当中唯一的败笔,当然他认为之所以被称作败笔,是因为这不是他之前构想好的,而不是这行为真的有多逆天。
现在他要承认这是他自己设计的,总有种被摁着头认罪的感觉,但要让他说这不是他设计的,那他又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会出现这一段,可不就是焦虑了吗?
席勒接着往下说。
“你的焦虑让你忽略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各位也是同样。”席勒看着所有人说:“一个有瞬移的杀人魔怎么可能频繁被媒体拍到呢?这根本就不合理,但你们都过于关注他的行为,忽略了最基本的逻辑。”
席勒叹了口气,又把目光落在狂笑的脸上并说:“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都是这样,谜底就在谜面上,除了杀人魔这一件之外,现在也是这样。”
“现在怎么了?”
“我们为什么要进入到你导演的剧目,费了这么大劲儿帮你完成它?”
“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帮你完成它。”席勒看着狂笑的眼睛说:“你要是不完成它,不就有时间去干点别的了吗?”
“就像现在,你要是不坐在这儿跟我们谈天论地,不就该发现有人进了你的老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