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默认这些事会发生,默认这个世界总有不好的一面,因为我们清楚社会规则是怎样的,认为这群小小的蚂蚁自己垒出来的蚁巢虽然既不够坚固可靠,也总是会被弄坏,也仍然是他们最喜欢的家园。”
“超人从来没想过推倒蚁巢重建一切,我们只是穿梭其中,默默地收拾好那些烂摊子,因为这是他们喜欢的,他们想要的,他们为之自豪的,只属于他们的天地。”
“我们喜欢这么做,不只是因为我们喜欢人类,而是因为看着他们忙碌奔波,一点点的构建起这精妙的小小世界,而我们也参与其中,为他们添砖加瓦会让我们有种归属感。”
“我对于很久之前的事记得很模糊,或者可能是我的大脑故意忘了,但我知道,外星人这个身份于我而言有特殊意义,某天我一定会因为这个身份去做些什么。”
“但那只是因为我出生在了那里,我的出生地和我的种族不是我能选择的,我也不能选我肩负的责任,所以尽管我愿意为此负责,这却从来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是谁。”
遮挡在掉漆的木质窗框上的窗帘微微浮动着,黄昏的光线透过窗户撒在餐桌上,原木的桌面上被映照出许多深深浅浅的沟壑,像从高空俯瞰的地球城市脉络从心脏延伸出来,将血液搏动到远方的大地。
“你到底是谁?”席勒问道。
这个问题几乎是没办法回答的,但所有人又都能给出一个像模像样的答案,所有的答案显得朦胧模糊,好像人人都是哲学家。
“我会觉得我像一面镜子。”克拉克给出了一个令席勒惊讶的具体答案,这个答案有些太具体了,但同时又很抽象。
“为什么这么觉得?”
“他们残暴我就残暴,他们温和我就温和,他们善良我就善良,他们邪恶我就邪恶。”克拉克思考着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认为我是正义的代名词,不论什么都不能动摇我心中的正义与公理。”
“但后来我发现,我心中所徘徊着的正义与公理也不是我的,我并不是人类,我天生不应该有任何看法,或至少在我知道我不是人类的那一刻,我就应该知道我本来不会有任何看法。”
“假如我的救生舱到我18岁的时候才被捡到,即使那个时候我已经有了青年人类的外貌,也依旧纯洁地像一张白纸,就好像人类从出生一觉睡了18年,只是个长得大些的婴儿。”
“那些我认为我坚持的东西,其实是在这18年中我被教育着习得的,我经历后自己思考出的,但不论是哪一种,这是我所见过的社会的反映。”
“如果我不是出生在平静安宁的斯莫维尔,而是某个常年混乱的战乱地带,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冷酷的杀手,然后演变成统治世界的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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