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那阴柔到苍白的脸上露出的那一丝红晕,就像是白牡丹上的一丝血色般的突兀。不过看起来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紫衣也没有多劝,因为之前她和陈玄便是说好,不提拉拢之事。而陈玄也不把她当做青湖门的来看待,只是一段最为诚挚的感情不掺杂别的什么。
“明日就要收拾那头孽畜了,有可能我们一辈子也无法走出这里。”
陈玄的脸上多了一丝凝重,但是随即便又恢复了莞尔之色,自言自语说道。
“我陈玄在生死之线上徘徊的还少吗?每一次都觉得自己无法渡过了,但是每一次又顽强的存活下来!”
陈玄的语气之中满是沧桑,好像这时陈玄那阴柔的俊脸之上还带着一些岁月留下的痕迹。就像是那些万年的参天巨树,留下的便是蹉跎岁月的纹路。
紫衣只是静静的欣赏着陈玄那白衫留下的背影,一言不发。但是脸上却是布满了疑惑。陈玄到底是谁?为何经历了如此之多?
这好像不是一个少年该有的气息,很多时候紫衣都开始怀疑站在自己面前的到底是少年还是千年老怪。她每次看到陈玄宛如是春风拂面的神情的时候,都像是看着一副活灵活现的皮囊。
即使是皮囊陈玄都能做得如此的真,到底哪个是真正的他呢?
还是说哪个都是他?
真是一个复杂的物种。紫衣干脆不去想了,只是默默的坐着。
“不过这一次还算不错,有着一个如此美女陪伴着自己。”
陈玄的语气开始变得轻佻起来,就像是一个纨绔少年此时正在轻薄邻家少女般的风景。但是紫衣却是从陈玄的话语之中听出来一丝感慨和调皮。
陈玄眼前闪过之前在幽蓝山谷的每一日,在幽蓝山谷之中自己只能够逃亡的日子,自己一个六岁的少年在幽蓝山谷之中为了活下去而拼命的挣扎。
陈玄更是有自己在渔村之时那些稀疏平常的日子,那样的平淡更是那样的渺小。只要是一个修炼者来到渔村抬手一个海浪便能够覆灭他们整个渔村。
当然运气好的是,那座渔村足够偏僻,陈玄在生活的六年之中没有哪个吃撑的修炼者来到渔村虚空之上打架,让陈玄可以运气好到活下来。
当然他眼里更是少不了,他杀死渔村那些人的时候,眼里的冰冷和杀伐果断。那种让自己替他们活下去的决绝和寒意就像是蚀骨的幽灵般侵蚀着此时陈玄强大的心。
陈玄更是记得自己来到夕日的陈府面前,那么多尸体的惨死,还有玉儿和老管家的离去就像是一把刀子扎在陈玄的心里。
陈玄现在还没有让雪山宗付出该有的代价,江河和赫兰冲他们还活得好好的。甚至陈玄知道这座密之森之内还有着那些雪山宗的弟子,但是陈玄却无法杀死他们。
甚至现在的陈玄自身都难保,要是他死了,玉儿和陈府的仇恨怎么办?
不能死,他必须得活下去!
现在玉儿和陈府的仇恨在陈玄的心里更是一种责任,一个巨大的包袱。
“哈哈哈……”
陈玄忽然放声大笑,用笑来掩饰他心里无尽的悲伤和痛苦,转过身来猩红色的血目让紫衣感觉到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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