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沪上总督官邸内依旧是一派忙碌的景象。自撞机案发生,已经过去整整十七个小时,但上官亮的情报部门依旧没有足够有力的证据指控幕后真凶。上官亮此时正在他那位于地下十五米的安全屋内,冲着一众高官大发雷霆。他要杀人,不杀不足以泄愤。“你们这帮饭桶,两架客机被劫持,你们到现在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养的难道是一群猪吗?”上官亮那原本优雅的面容,此刻显得有些狰狞。“启禀总督大人,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是,这两架次客机是被随即劫持的,事前并没有任何的准备,说明对方是极其专业的特种部队,不然,普通犯罪分子是无法做到的。”“废话,这还需要你来跟我说吗?”上官亮怒喝道:“我现在需要知道的是,到底是谁的部队?是欧阳信还是贺稹之,是白衡还是孟良?”“这......”那情报官吞吞吐吐,不知该如何作答。“简直饭桶!”见情报官支支吾吾半天,上官亮鄙夷地瞥了他一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我要是靠你们几个,早就成了他们的俎上鱼肉了!都还愣着干嘛,去查啊!”“是是是!”情报官见状,立刻夹起尾巴滚蛋。这时,上官亮长舒了一口气,对着身旁那一身红衣的祝融说道:“祝融,这件事,你怎么看?”祝融微微一笑,说道:“总督,其实这件事一点也不复杂。”“哦?此话怎讲?”“咱们现在风头正盛,即便是欧阳信、贺稹之、白衡、孟良他们几个联手,也依旧不是我们的对手,所以,他们才会除此下策,目的,无非是想拖延我们的计划。”上官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但这件事确实依旧影响到了我们的计划,十几个小时之内,已经有超过百分之五十的国际资本撤离,这样下去,恐怕对我们会非常不利。”“总督不必过虑,他们今天的所作所为,恰好暴露了他们已经黔驴技穷,无论是他们手头的资金还是渠道,都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只要总督您再加一把力,必然可以将他们的抵抗彻底摧毁!”“嗯!”上官亮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有理。但是,这件事难道就这么算了嘛?”祝融冷冷一笑,说道:“当然不会这么算了。”“那你有何良策?”“总督,近来沪上来了很多生面孔,而且咱们沪上原来的三大帮派,现如今纷纷都认了新的主子。”上官亮眉头微皱,问道:“是吗?”祝融微微点头,说道:“南龙帮近日招兵买马的速度很快,据手下来报,他们至少已经纠集了数千人马,而且正在日夜不停地加紧训练。”“是谁在背后组织?”上官亮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急忙问道。“旷世集团。”“呵呵,孟良?”听到这个回答,上官亮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他那儿子刺杀我,差点死无葬身之地,就凭他,根本不足为虑。”“总督,你还真不能小看了这个孟超凡。”祝融提醒道,“此人虽然年少轻狂,但是胆魄过人,单枪匹马就敢刺杀,且在那样的绝境之下依旧能够全身而退,绝不是一个有勇无谋之辈。”“对了,上次营救孟超凡的那个人查到了吗?”祝融摇了摇头,说道:“像那样的高手,即便留下了一点蛛丝马迹,想要查到是谁,也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恶,真没想到,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还能让他溜了。”“总督,以现在的情势来看,相比其他几家只是在从旁策应,就属这个孟超凡对咱们的进攻最为激烈,”祝融继续说道,“您不觉得,今天的事件,孟家的嫌疑更大吗?”上官亮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也觉得就是孟超凡那小子报复,但没有证据,我还真拿他没有办法。”“您担心的,无非是西凉那几十万兵马。”“呵呵,西凉铁骑,乃天朝精锐,我不得不多加重视啊。”“可如今,西凉境内起义军正闹得凶,孟良真有这个精力顾及沪上吗?”“话虽如此,可西凉军全都是机械化部队,行动迅速,真要是孟超凡在沪上出了意外,以孟良的性格,他能做事不管?”上官亮反驳道:“我沪上驻防部队,虽说也有二十几万人马,可大多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兵,真到了兵临城下之际,我能指望他们替我守护沪上吗?”此话一出,祝融便不再多言,他知道,上官亮最大的短板就是在武力方面,手里没有精锐之师,即便财力再强,也依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说话之际,上官亮的贴身秘书走了进来,汇报道:“总督,梁一成来了。”“梁一成?他来做什么?”“说是为了今天早上的事情而来。”“放屁,他一个帝国银行行长,还有闲空管这些?”上官亮不悦道。但顾及对方的权势和地位,又不得不请他进来。“这样吧,请他到会议室等我,我稍后就过去。”“好,人已经在会议室了。”“知道了。”上官亮口中的帝国银行,并非是一家金融机构,而是名副其实的第四帝国中央银行。帝国银行行长更是L10级的直隶文职高官,与沪上总督乃是平级,集财政大权于一身,掌管国家经济,包括户口、税收、统筹国家经费等。Eb虽名为银行,实则是在元首直接领导下独立运行的国家机构,负责执行货币、金融、民政、财税工作,不受国府干涉。帝国银行前身为第三帝国国家银行,当时仅为第三帝国的国家储备系统,为荀家所掌握。荀家篡权之后,Nb势力进一步扩大,迅速垄断税务、民政、财政,进而成为集财政大权于一身的帝国银行,为畅通货币、财税、民政管理体制,又下设了帝国储备系统、税务总署、民政总署、财政总署。而现任Eb行长梁一成,更是全天朝掌握经济命脉的肱骨之臣,极受荀天盛的赏识和信任。所以,就连上官亮也不得不给他面子。“哈哈哈,梁行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上官亮人还没到,会议室外就听到了他的声音。推门进去,只见会议桌前端坐着一个五十岁左右,颇有几分儒雅气质的男子。上官亮直接朝他走了过去,老远就伸出手,笑道:“梁行长,我公务在身,实在抽不开身,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啊。”梁一成不动神色,只是象征性地跟他握了下手,便坐下身来,说道:“上官总督,今天我来沪上,也是情势所迫,不得不深夜造访。”“哦,梁行长,这话是什么意思?”说着,梁一成就将桌上的一份文件递给了上官亮,冷冷道:“你自己看吧?”上官亮疑惑地翻开文件,粗略一看,冷笑道:“梁行长,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你也信?”“我是不信的,但这份文件已经到了元首的案头,又涉及到IRS的运行管理,我必须重视才行。”梁一成说道。上官亮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说道:“梁行长,文件中不过是说我上官亮吸纳了过多的社会资本,造成IRS储备货币不足,可事实上,所有的钱我都存放在银行里,不光是我上官家族的银行,全世界的银行我都存放了,这些钱一没有冻结,二没有流失,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责任牵连在我头上。”梁一成微微一笑,说道:“上官总督,您是金融业的巨头,可我也不是小学生啊,那些存放在银行里的钱,若是没有您的允许,谁敢动呢?”见梁一成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上官亮也不再遮掩,冷冷一笑,说道:“梁行长,您今天来,不会就是来跟我说这个的吧?”梁一成微微一笑,说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还请上官总督谅解。”“哼,既然是元首过问此事,为什么他不亲自跟我说呢,何须劳烦您来跑一趟!”梁一成心知上官家与荀家沾亲带故,上官家家主上官无我与荀天盛乃是亲家,上官无我的小儿子上官新,娶了荀天生的女儿,因而上官亮才敢这么说话。毕竟是皇亲国戚,梁一成也不敢得罪,于是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上官总督,元首正是因为看在两家的关系上,才没有直接垂问于你,如果他真的一通电话打到你这儿,你说,你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地交流此事吗?”上官亮听罢,也退了一步,笑道:“梁行长,你的好意我明白,可眼下,不是我上官亮有意给元首惹麻烦,的确是某些个别有用心之人,在与我为难啊。”“哦?还有这样的事?您说的是谁?”梁一成故作惊讶道。其实,他哪会不知道上官亮所指是谁,只是看破不说破罢了。上官亮自然知道,有些话当着梁一成的面是不好讲的,一来他不清楚这梁一成与其他几家有没有交集,若是话到了他们耳中,反而给了对方口舌。二来梁一成乃是元首心腹,自己的所作所为又与帝国利益背道而驰,如果说了出来,反而是给自己惹来更大的麻烦。于是,他尴尬一笑,说道:“梁行长,这您就被过问了,等案件查清之后,自然会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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