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冀警惕心强,对旁人的目光更加敏锐,尤其是在行猎途中,别说一个人盯着他看,就算是猎物在密林里盯着他,他也能察觉出不对劲。
发觉锦妃在看自己,萧承冀轻蔑的扫她一眼。
锦妃怒不可遏,指甲深深刺进了手心。
将要傍晚的时候,锦妃坐在马上,和皇帝并肩前行,伸手拉住了皇帝的胳膊:“皇上,咱们今天都没抓住太大的猎物。”
今天皇帝捕猎到的猎物不算丰盛,最大的是一头驼鹿,没有捕到猛兽。
锦妃又回头看了秦王一眼,眸中闪过恶意的光芒:“皇上,您让人放出一只猛兽吧,听说秦王殿下勇猛无双,臣妾想见识见识。”
皇帝知道萧承冀有这个本事,今天早上一些大臣对萧承冀颇有微词,皇帝也想让人见识见识他这个儿子有多厉害,便笑着道:“钺儿,你意下如何?”
萧承冀伤口处早就不流血了,但干涸的血液与绷带粘连在了一起,又骑马一天,伤口反复裂开流血,疼得半边身子都快失去感觉。
别说让他去围猎猛兽,就是让他去拉一把普普通通的弓,他都很难拉得起来。
“不。”萧承冀道,“儿臣不想给她表演,想早点回去休息。”
儿子叛逆不听话,就算是皇帝也没办法。
锦妃接二连三的被拂去面子,脸色早就挂不住了,她忍着气道:“皇上,臣妾怎么着都是秦王的母妃,他怎可如此不敬?”
不等皇帝开口,萧承冀直截了当道:“我的母妃是孝慧皇后,当年的薄宸贵妃,薄妃德容兼备光明磊落,不是你这种卑鄙的番邦女子能比的。”
锦妃气得脸色发黑:“皇上!”
皇帝冷冷呵斥:“闭嘴!”
锦妃眼底蓄满了泪水,委屈的抬手去擦泪。
“萧钺,锦妃身处妃位,你这番言论太无礼了。”皇帝寒声道,“去都宣殿抄一晚经书!”
事实证明,有了受宠的小妈之后,再怎么亲的儿子也会被离间关系。
颜谕哭哭啼啼的去了都宣殿,一边哭一边给萧承冀换药。
萧承冀真觉得自己报应到了。
前两天被颜谕照顾得好好的,伤口不疼他非要说疼,让颜谕一天到晚都在他身边,大晚上还要反复折腾她。
今天伤口反复开裂疼得撕心裂肺,又得装成没事人一样,一边给颜谕擦泪一边说“不疼”。
颜谕哭得满脸都是泪水,小心翼翼的给他清理干净伤口,换了干净衣物。
萧承冀大手握住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真的不疼,一点都不疼,乖,别担心。”
颜谕一张脸被泪水浸得冷白,萧承冀低头亲着她的唇角:“随便抄几遍就好了,一晚上过去很快。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这段时间足够颜谕在各处安排眼线,打听这件事情其实不难,难的是偷偷摸摸的买通都宣殿这边的人过来。
颜谕心口隐隐作痛,给他换好了药和衣服,又从食盒里拿出了还热着的食物给他吃。
萧承冀白天在打猎,就没怎么吃东西,晚上被人押来都宣殿,皇帝在气头上,自然不会让他吃顿饭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