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邵隽良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她也知道邵隽良在想什么,他是怕自己再向王妃告状。
骆氏倒没有告状的意思,只让邵隽良白天好好做事,早日升迁为秦王殿下效劳,作为王妃半个娘家人,邵隽良支棱起来了,王妃在秦王面前也有底气,权力都是相辅相成的。
晚上就多去妾室房里,早点再生个儿子,这回骆氏要从小抱在自己膝下养。
秦王和五皇子打赌,五皇子还赌输了的事情终究是传到了郑太后和郑皇后的耳朵里。
郑太后觉得丢脸,真是丢脸啊。
不过她庆幸五皇子不是个傻子,还知道把侧妃扔出去替他受罪。
郑皇后本来就对卫如萱观感不错,出了这么一件事,她更觉得卫如萱舍身去救五皇子,是个听话媳妇儿。
唯一遭殃的就是颜谕。
郑太后的手伸不到行宫里去,没办法再教训秦王。
只能拿颜谕来撒撒气。
偏偏颜谕又挑不出什么错处,一举一动都合乎规矩。
郑太后就每天把颜谕叫来请安。
现在郑太后上了年纪,老年人睡得少醒得早,往往不到五更天就醒了。
她醒了,要颜谕每天到她跟前请早安。
颜谕就没有起过这么早的床。
天还没有亮,她就被丫鬟从床上叫了起来,睡眼朦胧的去上妆,穿上一套一套厚厚的衣裳。
从温暖的房间里一出来,外面屋檐上结了厚厚一层冰凌,月亮还挂在发蓝的天上。
凝夏扶着颜谕进了轿子:“太后娘娘可真会折腾人啊。”
颜谕揉了揉眉心,一句话也没有说。
既然嫁入了皇家,上面这个婆婆的话,不得不听。
结果一踏进寿康宫,看见血淋淋的一个太监的死尸被拖拉出去。
颜谕被吓了一跳:“怎么在太后娘娘宫里打死人?不怕坏了寿康宫的风水?”
一位嬷嬷道:“贱手贱脚的,竟然敢偷太后娘娘屋里的东西,当场打死已经给了他面子。”
月下颜谕看那太监惨白着一张脸,嘴上都是血,眼珠子翻着青,就像画里的鬼似的,她被吓得扶住了凝夏的手,继续往屋里去。
郑太后还在梳妆,赵嬷嬷给她梳着鬓角:“小丫头片子才多大,胆子又小且没见过什么世面,多吓唬她几次,要么吓死了,要么对您弯了膝盖。”
颜谕隔着屏风在外头请安。
郑太后让她进来,颜谕就乖乖的跪在郑太后的膝盖旁边,太后问什么她说什么。
郑太后摸了摸颜谕鬓边垂落的珠子。
萧承冀是个硬骨头,萧承冀的亲娘也是个硬骨头,这两人在她面前从来不肯低头。
偏偏娶的王妃没有多少骨气,让跪下就乖乖跪下了。
“这么冷的天儿,又这么早,按理说不该让你进宫。”郑太后笑了笑,“可是哀家想你,身边就想有个人说说话。”
颜谕点点头:“能陪太后娘娘跟前,也是我的福气。”
这么一大早的,颜谕也不好把娴仪公主也叫来,只能这样慢慢熬着。
唉,谁家小媳妇儿不是这么熬过来的?她在外头是主子,该当奴才的时候也要当奴才。
郑太后要用早膳,颜谕便在旁边左右伺候着。
“听说薄峰要去镇玉任职总督,还是秦王举荐的。”郑太后道,“秦王用人唯亲可不好,你是他的王妃,你该劝劝他,别让他做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