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松鹤道:“那怎么办?咱们少了一人了啊。”
苏锦道:“再叫来一人便是,虽则那几个蹴鞠技艺一般,但聊胜于无吧。”
钱松鹤点头道:“也只有如此了。”
无名队这边的情形尽数落入众人眼中,眼见蹴鞠在即,却有人临阵退出,有人担忧有人高兴,也有人幸灾乐祸,嗤笑不已。
苏锦却已无暇顾及,转身朝另几位候补队员出走去,想寻出一名替补补上,却见一人越众而出,口中大叫道:“苏球头,这等重要的比赛怎么不让在下上场呢。”
苏锦一看,顿时目瞪口呆,那人却是王安石,苏锦有些纳闷,王安石是乙二堂之人,理应跟张叶他们站在一起,不知强自出头要加入自己的球队是何用意。
众人面面相觑,王安石倒是自来熟,一面热情的跟苏锦这面的人打招呼,一边脱下长袍露出黑色短袄黑色绸裤,正是一副蹴鞠的行头。
事已至此,苏锦也无暇考虑,那边曹敏已经叼着根竹笛来到场中当仲裁,眼见笛声一响,比试便要开始,苏锦一挥手道:“脱了长衫,准备比赛。”
两边的队伍纷纷脱下长衫,这一脱,顿时场上笑声一片;红马队那边一水的绸缎红坎肩红绸裤,还在头上扎上臭屁的红绸带,看上去精神奕奕仪态风流;再看苏锦这边,长衫剥去,里边穿什么的都有。
有位仁兄还穿着晚上睡觉的开档夹裤,幸而此人机灵,将裆部用麻线封上,这才免于走光之虞;但那一条歪歪扭扭的针脚着实醒目,仿佛裆下趴着一只大蜈蚣一般,惹人发笑。
再看颜色,黑的白的蓝的青的绿的啥都有,整个一个乌合之众的杂牌军。
红马队队员叉着腰笑的前仰后合,围观众人也是哄笑不停,就连一些先生家的女眷也用丝巾捂着小嘴笑的浑身发抖,时不时偷看一下那裤裆里的大蜈蚣,脸上红潮起伏,宛如变色龙一般。
苏锦整个队伍就苏锦跟王安石穿得正规一点,不过也是颜色各异,一白一黑,黑白分明。
“莫管他人嗤笑,赢了什么都好;公鸡彩羽红冠只会作喔喔之声,八哥黑不溜秋,却能巧舌如簧。”王安石大声道。
苏锦喝彩道:“说的好,王兄好口才。”
王安石呵呵笑道:“彼此彼此。”
话犹未了,曹敏高声喝道:“两队准备就绪,这便要开始了,注意不准抱摔扭打,不准拳击掌掴,不准膝顶肘击,不准言语谩骂,违者罚出场地;都明白了没?”
二十余名学子起身呼喝道:“明白了。”
曹敏高声道:“好,我书院好男儿,这便尽情耍弄起来。”
长笛一声响,曹敏将手中牛皮球高高抛起在空中,二十余人蜂拥而上,抢夺落点,比赛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