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娴儿脸一红道:“这可担不起,小婢只是为我家小姐鸣不平罢了,我们做下人的倒是没什么,只希望小官人能对我家小姐好一点,莫让她伤心便是最好的礼物了。”
苏锦被一个小丫头训的哑口无言,小娴儿一片为主之心,倒和小穗儿有些相像。
左进右拐,车停在高大围墙外的后门处,院内高大的树冠伸出院墙外边,隐隐花香飘荡,显然是个小花园。
小娴儿当先下车掏出钥匙开了后门的锁道:“小官人进去罢,我家小姐在花园的小亭子里,小婢去叫人准备车驾。”
苏锦心头一乐,这不是一出西厢记么?小红娘放张生进屋和崔莺莺见面,在其中牵线搭桥忙的不亦乐乎,自己便是那张生,晏小姐便是那崔莺莺了。
迈步进园,沿着小径饶过一座假山,一眼就看见晏碧云端坐一座小亭中,手中握着一管纤毫,正在伏案写着什么。
苏锦蹑手蹑脚的走到她身后,张开双臂一把将她搂在怀中,晏碧云惊呼一声,吓得笔也掉了,用力的挣扎;苏锦咬着她的耳垂道:“晏姐姐,是我。”
晏碧云浑身发软道:“你这个登徒子,可吓死奴家了。”
苏锦将她扳过来,不顾反抗一顿狂吻,晏碧云娇.喘着嗔怪道:“你越来越放肆了,是否奴家对你太过宽容了呢。”
苏锦笑道:“你骂我是登徒子,登徒子难道不是这般做派么?”
晏碧云啐道:“以登徒子自居,外人如果知道你苏小官人是这副德行,还不人人喊打。”
苏锦在她耳边轻声道:“外人如果知道晏大东家的小儿女之态,当作何想呢?”
晏碧云面红过耳,扭头故作生气。
苏锦转头看着石桌上的纸张笑道:“一大早在写什么呢,我看看。”
晏碧云赶紧将写了字的纸抢过去背在身后道:“奴家胡乱瞎写,可入不得苏大家法眼。”
苏锦哑然失笑道:“难道是词么?你我之间何来这么多忌讳的,拿来我看看。”
晏碧云道:“在庐州时,学人填了一首小词,早间觉得写得不妥,正在此斟酌呢,让你看可以,可不许笑话奴家,奴家可没你写得那般动人心魄。”
苏锦微笑伸手,晏碧云无奈将纸递到苏锦手上,苏锦展开看时,却是一首《减字木兰花》,词曰:
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
伫立伤神,无奈轻寒著摸人。
此情谁见,泪洗残妆无一半。
愁病相仍,剔尽寒灯梦不成
苏锦呆了,这首词愁肠百结、哀怨婉转,跟晏碧云平日的情状极不吻合,苏锦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这首词正是自己离开庐州,晏碧云郁结生病之时所作,当时的愁云惨淡,已经化作拨云见日,晏碧云此刻的心境和那是自然是天壤之别,觉得写得不妥要斟酌一番也是情理之中了。
苏锦一语不发,揽晏碧云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