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真这个不识相的居然求爹爹告奶奶,硬是将他们三个庐州大佬给忘了,这叫三巨头相当的尴尬,不过他不来找自己,自己可是要找他谈谈了,于是醉仙楼上,龙真再次被邀请前去醉仙楼赴宴。
烦不胜烦的龙真本不想去赴宴,虽然那晚上的回忆很美好,两个歌女上吞下吸,娇柔可人的像是缠在身上的两个小妖精,将龙真伺候的如在云端,但这不代表身为马军指挥副使便要买你商贾的帐;在龙真心中,这份人情是算在朱世庸身上的,而商会那几个家伙充其量是知府大人叫来付账的,根本算不得什么。
不过人家既然相请,总是一片盛情,最起码在庐州这个地面上还有看重自己的人,不像是随车而来的那位女子,除了派人催促之外,连顿饭也没请过。
何况坐在军营中生闷气,被冷风寒雪冻得直打哆嗦也于事无补,左右无事不如去喝两杯解解闷。
醉仙楼上,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不过座上的人倒是有几个不一样,朱世庸没来,商会那边却是多了几个陌生人,双方一介绍,龙真这才知道这几个陌生人竟然全部是庐州几大车行的东家,这让龙真的心头燃起了希望的火焰,看来商会这顿饭是有用意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唐纪元发话了:“龙指挥再次赏光,我等面子上大放光彩,龙指挥来庐州当有五六日了吧,差事还顺利么?”
龙真叹息道:“别提了,诸事不顺,心急如焚呐。”
唐纪元笑道:“龙指挥勿要烦恼,有困难干嘛不来找我等帮忙呢?看来那晚所说的话,龙指挥没有在意啊,在庐州这个地面上,咱们商会还是能办成一些事儿的。”
龙真掩饰道:“你们说过这话么?看来那晚酒喝多了,说的话听到的话全都忘了,不过本人也曾想过找你们帮忙,但是自家公事,麻烦诸位确实不好意思,所以便忍住了。”
唐纪元笑道:“原来如此,我还当龙指挥看不起咱们兄弟呢。”
龙真心道:你们算个球!也配老子看得起?嘴上却道:“哪能呢,诸位热情好客,为人仗义,我龙真最喜欢交你们这样的朋友,何来看不起之说,大家都是混个吃饱穿暖讨生活。”
唐纪元道:“龙指挥快人快语,性子直爽,佩服佩服,但不知龙指挥的差事哪方面出了问题,可需要在下等帮忙疏通疏通呢?”
龙真想了想道:“本来这是朝廷差事,不能在此地多说,不过大家都是好朋友,说了也无妨;最近征集大车颇少,实在不能担负运粮之用,眼见这一场大雪下来,路面即将泥泞难行,差事已经滞后了,真教人心忧啊。”
唐纪元愕然道:“大车征集的不够?咱们庐州的车驾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怎会连大车都征集不到?”
龙真道:“本人也不太清楚,但凡车行,一说是运粮往扬州立马摆手说没空,说是生意繁忙,都排队用车,但是事后却将车架闲在哪里吹风淋雨,真是教人郁闷。”
唐纪元呵呵笑道:“还有这等事?看来是你价钱出的低了。”
龙真道:“价钱加了两成还低么?我看是有人在背地里阻挠才是。”
唐纪元道:“照这么说,怕是确实有人在背后阻挠大人的差事了,大人这趟差事办不成,岂非要受到朝廷责罚么?”
龙真咬牙道:“那是自然,办不好差事,朝廷定然是要责罚的,若是被老子找出谁在背后阻挠,老子叫兄弟们活劈了他。”
唐纪元脸上闪过一丝讥笑,接着道:“老夫倒是能猜出幕后指使之人。”
龙真瞠目道:“是谁?告诉我,我这就带人去抄了他的家。”
唐纪元大笑道:“龙指挥性烈如火,不过这个人你是惹不起他了。”
龙真怒道:“谁这么无法无天,敢和朝廷作对?便是他官居一品耽误了运粮大事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唐纪元摇头道:“即便他跟朝廷作对,你也拿他没办法,因为他叫做沈耀祖,人送外号‘杀人秀才’,正是离此三百里的八公山上的土匪匪首,朝廷征剿数次均无功而返,你能动得了他们么?”
龙真愕然道:“土匪?那根车行有什么关系,难道车行是土匪开的么?”
座上几位车行东家面色尴尬,只得咳嗽几声,表示不满。
唐纪元笑道:“龙指挥这一句话,有可能将座上几位送入大牢呢,车行岂敢和土匪勾结,而是你运粮去扬州走的官道上正是土匪出没之地,慢说你多出两成价钱,便是加一倍的钱也没人敢跑这趟生意啊;钱虽好,可也要有命去花啊。”
龙真恍然大悟,原来车行中人是怕被土匪抢.劫丢了小命,这才纷纷拒绝自己,自己倒是会错意了。
“其实龙指挥应该放弃陆路走水路的,这样会安全的多,只不过若是提前几日还可行,这场大雪一下来,河面全部封冻,水路怕是也不通了,这事可难办了。”
龙真道:“便走陆路又如何?我两百马军还怕那小股土匪不成?”
唐纪元瞪眼道:“小股?怕是有上千之众,而且武器辎重精良,据说有什么重型床弩,你想,庐州淮南两镇军五六千之众都没剿灭,这股子土匪人数还能少么?”
龙真倒吸一口凉气,数千之众的土匪,这他娘的怎么抵挡,这不是找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