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很想拉开门便逃出去,但是他知道,出去了也是白搭,寨门紧闭,定有人把守,根本逃不下山,而且没有邱大宝在,即便下到关卡又能怎样?谁会信任他呢?
刁麻子哈哈大笑道:“二当家的什么时候改当梁上君子了?还在上边干什么?还不给老子滚下来束手就擒?”
邱大宝铁青着脸跳下横梁,将手中的破弓丢到一边,啐道:“算你狗日的走运,要不刚才一箭便穿了你的脑袋。”
刁麻子嘿嘿笑道:“没办法,菩萨保佑老子,老子好歹初一十五也在菩萨面前上柱香,菩萨关键时候自然来搭救老子。”
邱大宝喝道:“官兵马上就要攻上山了,你且莫得意。”
刁麻子收起笑容,咬牙道:“先担心你自己吧,老子现在就送你们归西,至于后面的事,便不劳您二当家的操心了。”
刁麻子高举朴刀,大喝道:“弟兄们,上!将这四人统统拿了,若是反抗,格杀勿论!”
土匪们蜂拥而上,冲向苏锦等人,但土匪人虽多,屋子里的场地实在太狭小了,本来就堆着不少的废旧兵器和杂物,再加上三十多人往里一挤,简直人挨人人碰人,连转个身都困难,更别说一起围攻了。
苏锦哈哈大笑道:“人多有个鸟用?”
笑声未歇,王朝马汉已经挥舞朴刀砍翻迎面两人,本来还情绪低落的邱大宝见有便宜可占,抢过一柄长枪来往前乱捅,苏锦被挤到最后,反而没机会出手了。
几个照面下来,土匪被放倒四五个,刁麻子见势不妙,掏出竹笛放在口中稀溜溜的吹出尖利之声。
邱大宝大叫道:“阻住他,他是在叫人。”
苏锦明白一旦被他叫来人手,里外夹击,自己四人万万抵抗不住,抬脚朝地上躺着的一名半死不活的伤兵踢去,可是脚劲道有限,只是将那伤兵踢得打了个滚儿。
王朝马汉见状会意,两人抢上前去,同时出脚,将那伤兵踢得飞起,越过人头落到正鼓着腮帮子吹笛子的刁麻子身上,刁麻子哎哟一声被砸的一屁股摔倒,嘴上的竹笛也不知飞到哪个角落去了。
四人连砍带踢,混乱中又被邱大宝抢了一把破弓箭,躲在苏锦三人身后连连施射,土匪们又倒下七八个。
刁麻子心中胆寒,同时又后悔没有带着弓箭,否则跟那邱大宝一样躲在后面的土匪用箭猛射,地方这么小,这四个人再大的本事也腾挪不开。
眼见一名又一名的土匪倒在地上,剩下的土匪们虽悍勇,却也心头发凉;这地形太不利了,这是在切炊饼啊,一大块炊饼一丁丁的被切走,偏偏有力使不出。
邱大宝不失时机的叫道:“众位兄弟,何苦为他们卖命,告诉你们,山下三道关卡都是我的人,旦夕之间便和官兵里应外合攻山山寨,你们还执迷不悟,当真不智。”
一名土匪凑到刁麻子身边道:“刁老大,他说的要是真的,咱们还不如投降了。”
刁麻子满眼怒火,毫无征兆的挥刀砍在那土匪的脖子上,鲜血喷溅的刁麻子一头一脸,刁麻子一脚便将尸身踹开,龇牙大骂道:“谁要是再听此人蛊惑之言,便跟他一样的下场。”
众土匪吓得一哆嗦,纷纷躲开两步,不敢近他身子。
邱大宝大骂道:“刁麻子,你还是不是人?对自己兄弟也下如此毒手,有种咱们单打独斗,你赢了,咱们束手就擒,我赢了,你须得立刻投降。”
刁麻子心头一喜,挺身道:“那就来吧,但也可以用弓箭。”
邱大宝道:“知道你怕我这门手艺,老子不用便是。”说罢伸手捡起一把刀来,高声道:“大家闪开,我和刁麻子单独了断,也省的平白坏了你等性命。”
刁麻子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自己带来的人已经死伤过半,且剩下的个个毫无斗志,再打下去还是落败之局,恰好这二愣子提出这个办法,那是自己求之不得的,论武艺,刁麻子自认不在邱大宝之下,说不得也要搏一搏了。
不待吩咐,众土匪自觉的闪开一条通道,将刁麻子暴露在众人面前,刁麻子咬牙切齿的想:这帮龟孙子,倒是闪的快,若是今日能脱身,日后这十几个狗东西一个个的整治,谁也别想跑。
两人走到一起,各自抱刀凝视对方,关乎生死的一战自然是要尽了吃奶的力气,两人都打算将毕生的本事使将出来。
苏锦没想到竟然演变为这样的结局,打着打着怎么变决斗了,这些土匪们的行为真是难以琢磨。
刁麻子和邱大宝两人斗鸡般的相互瞪视,转着圈子找寻下手的机会,忽然间白光一闪,刁麻子大叫一声转身瞪视苏锦,慢慢倒地。
众人愕然看去,只见苏锦笑盈盈的将一把滴血的朴刀丢到地上,用一方破布擦着手上的鲜血道:“谁有空等你决斗,小爷还有多少大事要办,可等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