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小石桥北一片寂静,这里是大片的民居聚集地,沿着小河居住的都是普通的扬州百姓,百姓们乐子少,到了初更时分便个个上床,有老婆的抱老婆,没老婆的抱枕头,很少有人浪费钱银点着灯火,能省一文是一文,这是普通百姓的生活准则。
所以,这一带在没有月光的夜里,静的死寂,黑的吓人。
然而最近一段时间却有些例外,沿河的一栋宅院里经常奢侈的灯火通明,直到三更半夜,不时的还会传来划拳喝酒之声和娇滴滴的歌女唱出的靡靡之音。
左近的百姓们很好奇,谁家忽然发了大财了?话说这小石桥一带的贫民区好事几年难出一件,倒是倒霉事一桩接着一桩,不是张三在街上被官差给揍了,便是李四家老娘没钱看病病死在榻上,这样的地方有谁能走了大运发了大财倒也稀奇。
再苦难的日子也消磨不了百姓们的好奇心,众人不遗余力的偷偷的窥伺,锲而不舍的打听,终于从租出宅院的主人紧咬的口中得到了确切消息:这宅院是扬州府衙提刑司沈提刑租下来的,据说关押着一个京城来的指挥使。
百姓们对这关押俩个字极为的不感冒,这也叫关押?明明就是享福嘛,每日喝酒吃肉划拳听曲,如果这些算是关押的话,人人都愿意被关他个十年二十年的,也比这样苦作苦累熬日子挣生活来的舒服。
在议论了好几日之后,百姓们也失去了谈论的兴趣,幸福是别人的,自己还是要每天蓬头垢面的起个大早去街上挣钱养活自己,唯一值得津津乐道的不过是偶尔能看到从那宅院中离去的歌女那白生生的脖子,水蛇般的腰肢,以及翻起的白眼罢了。
苏锦和马汉悄悄的在远处下了马,马蹄声太响,倒不是怕扰民,而是怕惊动了龙真节外生枝。
两人踩着枯枝败叶悄悄的蹩进那处宅院,三更了,里边依旧亮着灯火,不过却没有人声;苏锦向马汉打个手势,两人轻轻的抽出朴刀推开虚掩的院门来到庭院中,百姓的小院没有前厅后堂之分,迎面一甩三间土坯房,中间是厅两边是厢房,倒也很好辨别。
“爷,哪一间?”马汉悄声问道。
苏锦指指东首亮着灯的一间道:“龙真住在这一间,西首是提刑司的差役们住的地方,这狗.娘养的倒还懂得享福,一个人住了一大间。”
马汉道:“爷你去东首,我去西首堵着,万一打起来,爷你押着那龙真先走便是,不用等我。”
苏锦点点头轻声道:“五六个差役而已,不用那么紧张,加在一起也不是你的对手。”
马汉一挺胸脯道:“我像是紧张的样子么?”
苏锦一笑,拎着刀猫腰从暗影里冲了出去,马汉赶紧跟上,两人来到屋门前,苏锦飞起一脚踹在门上,将两扇木门踹的洞开,马汉一个箭步窜进去,身影一闪已经来到西首的厢房门口,挥刀将门上的布帘劈成两半喝道:“都给俺别动,奉命提犯人龙真过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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