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碧云点头道:“苏公子所言有理,况且这铺子正在撤租,你们想,若是骗子所为,难道这是巧合?”
苏锦和晏碧云都同意,其他人还有什么可说的,虽然心里觉得不太放心,也知道公子爷认准了的事一般而言是不会轻易改变主意的。
众人打道回府,吃了午饭后,晏碧云自带着小娴儿回府,苏锦的银庄既然已经紧锣密鼓的在筹备,晏碧云自然也开始忙活起来。
本来说好了两家合伙开办银庄,双方各出资六百万贯,苏锦本来搜刮了有六百多万,但考虑到庐州那边也要开办起来,所以便只带了五百万贯过来;晏碧云的资金在京城中只能并拢出四百万贯来,其他的还需要去各地的账上调集,所以调度筹集也操碎了心。
苏锦午后小憩了一会,交代小穗儿在未时之前叫醒自己,待苏锦起来洗脸整理完毕,已经快到未时了;钱鹤年早已经出发,此刻恐怕已经到了骏义桥和那人签契约了。
苏锦叫王朝马汉备了马三人骑马直奔骏义桥而去,苏锦的意思是暗中跟踪此人,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来路。
骏义桥在右二厢,和苏锦所居的得胜桥南口相聚甚远,好在中午时分,路上行人不多,快马轻蹄一路飞奔,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便赶到了那里;苏锦没有直接去桥口的清风茶社,怕为那人所察觉,便认准了地方,远远的下了马,跟王朝马汉两人站在街边的豆花摊上一人叫了一碗豆花边喝边等。
约莫一刻钟之后,便看见钱鹤年和陪他前来的杨小四出了茶馆,手中握着几叠纸张,站在门口跟一个体态臃肿的中年人拱手道别。
苏锦没有惊动钱鹤年和杨小四,等二人过了桥头坐上马车往回走了之后,三人在慢慢的溜达出来,牵着马匹缓缓跟在那中年人的身后。
只见那人带着一名背负钱袋的小伙计沿着骏义桥大街往北,直奔皇城东角楼的方向而去;苏锦心里疑惑,难道真的是皇上派人给自己暗中帮忙?
但是很快,苏锦的疑虑便打消了,那人只行到骏义桥大街中段,便停了脚步,拐进一个叉巷中而去。
王朝轻声道:“爷,您还是别跟着了,我和马汉去看看,这人进了巷子,七拐八扭的地形又不熟,万一有什么不利,可是麻烦。”
苏锦笑道:“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能怎样?再说了你家爷难道是纸糊的?多少大风大浪没见过?担心担心你们自己吧。”
说罢当先往巷内行去,王朝马汉对视一眼,赶紧将马匹拴在路边的柳树上,一前一后将苏锦夹在中间,往巷内行去。
臃肿的中年人倒也没行多远,拐了个弯之后在一家红漆大门前停下,伸手拍拍门环,里边有个小厮出来开门,点头哈腰的道:“邱管家,您回来了!”
那中年人点头道:“嗯,小姐在么?”
“在在,正等着您回话呢。”
邱管家忙整理衣衫,跨进门去;红漆大门哐当一声再次关上,再无声息。
苏锦和王朝马汉三人躲在不愿的墙角听得真切,这个人姓邱,那是决计不认识了,唯一一个姓邱的熟人叫邱大宝,此人已经死在八公山上。
听这两人对答,倒似乎这家的主人是个女子,王朝马汉看着苏锦眼神异样,心道:爷可真有本事,这才刚来京城几天,便有小娘子主动帮忙,这命也太好了吧。
苏锦瞪眼道:“看什么看?我可不知道她是谁。你们俩翻.墙头进去打探一番,看看是谁住在里边。”
王朝马汉齐齐摇头,大白天的翻.墙头进人家屋子,里边还有女眷,万一闹将出来,抓起来倒是小事,要是被污为采花淫贼,那可就毁了一世名声了。
苏锦骂道:“关键时候推三阻四,也罢,爷自个来。”
说罢闪身出来,寻了门边围墙的一处借力之处,一个助跑,两脚连蹬,一个翻身潇洒的上了墙头。
王朝和马汉正待喝彩,就听里边‘汪汪汪’狗吠连声,有人喝道:“什么人!胆大包天,竟然白日私闯民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