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早间去贡院领号牌入场,然后一切便要靠自己了,三天三夜吃住在号棚中,可是要受一番煎熬了。”王安石笑道。
苏锦讶异道:“吃住都在号棚么?不让出门?”
王安石愕然道:“你不知道么?除非罢考,但罢考之人将会被停止下次科考机会,不管你考得出考不出,也需的熬满三天三夜。”
苏锦吁了口气道:“也没人告诉我,差点坏了事。”
站在一边的小穗儿道:“谁说没人提公子爷准备,只是没来的及告诉你罢了,晏小姐都亲自帮你整理了特大号的食盒,还特意帮你缝制了全新的被褥送过来了呢,就是让公子带进号棚的。”
苏锦啊了一声道:“什么时候送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昨晚过来的,公子爷在书房温书,晏小姐吩咐莫要惊动公子爷,喝了杯茶便走了。”
苏锦默然不语,心中感激,还是晏碧云细心,什么都替自己想到了。
王安石挤眼道:“贤弟好有福气,看来佳期将近了吧。”
苏锦摆手道:“还早的很,一无是处拿什么娶亲?没得害了人家吃苦。”
王安石笑道:“言不对心啊,听闻贤弟已经被皇上授予史馆舍人之职,这不是功名么?粮务之事大奏凯歌,又平了匪巢,拿了墨吏,最近听说又将辽国使者赶的灰溜溜的滚蛋了,这叫一无是处?”
苏锦道:“你怎么全都知道啊?”
王安石得意道:“身在应天,襟怀天下,虽是一介书生,也须得时刻关注天下大事,否则如何称得上是个合格的大宋子民?”
苏锦暗自赞叹,从小看老,这时候的王安石已经尽显政治家的本色,可想而知,以后成为风云人物也不是凭空得来,而是他抱负远大的结果。
王安石从怀中掏出一份信交给苏锦道:“贤弟,这是戚山长命我带来给你的,还是那件事,明年书院升格国子监,皇上说了,要书院最少出个三甲方可恩准,你虽是淮南路人士,但从应天府书院学习便属应天书院举子,山长的意思是希望贤弟能拔得头筹,为书院升格国子监出力。”
苏锦忙道:“我哪有这个本事,山长这不是看错了人么?其实介甫兄才是最大的希望所在,我只求中了便好,至于三甲,实在是无能为力。”
王安石笑道:“贤弟也不必过谦,山长可不是随便给人写信的,若非看重你,岂会特意嘱咐,当然愚兄他也是当面殷切期盼的,你我共同努力吧,不仅是为了书院,也是为了自己呢。”
苏锦点头称是,将书信纳入袖中。几人谈谈说说,忆及书院之事自然是话题不断,又谈及逝去的两位兄长不由的感伤一回,再一会儿又相互打气,为明日的科考鼓劲,一直谈到中午,毫不气闷。
午间苏锦摆了家宴执意留他们吃了午饭,三人酒足饭饱这才告辞离去;苏锦命小柱儿驾车将三人送回暂住的客栈,又嘱咐三人明日早晨在贡院门口集合一起进场,这才依依挥别。
午后,苏锦去了晏府寻晏碧云向她致谢,并顺便想向晏殊讨教一些应试之道,谁知晏殊不在府中,晏碧云今日倒是清闲在家,苏锦趁机钻到她的闺房中和她缠绵一番。
事毕,晏碧云满脸红红的靠在苏锦的怀中问道:“郎君对明日的科考有几分把握呢?”
苏锦皱眉道:“半分也无。”
晏碧云吃吃笑道:“总算你也有一件没把握之事了。”
苏锦道:“我没把握你还高兴么?你家夫君就是没个功名这才像是庶出之子一样让人欺负,立了再大的功劳也不给封赏,你跟着我也没多大脸面。”
晏碧云笑道:“奴家可不是要当什么大官的夫人才跟你在一起的,奴家才不在乎呢。”
苏锦叹了口气道:“你不在乎我可在乎,无论如何这一次一定要考中,哪怕是作弊。”
晏碧云唬了一跳道:“作弊可不成,作弊者要被革除一生的功名,一辈子不可以再做官,还要被捆绑在贡院门前的木柱上示众两个月的,而且里边的盘查甚严,可别闹出笑话来。”
苏锦哈哈一笑,探手伸进晏碧云的怀中在她的双峰上轻轻揉捏道:“瞧你吓的,你夫君是那般没骨气的人么?再说了,你忘了我有大三元玉佩护体么?有了你送的大三元玉佩,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一切尽在掌握;瞧我给你拿个连中三元回来。”
晏碧云忍受着他的手在胸口的骚扰,白了苏锦一眼道:“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