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徐威果然派人来请苏锦去赴宴,宴席设在府衙北面的横街上的一座名叫摘月楼的酒楼,渭州城中酒楼本就不多,总共加在一起也不过七八家,而且大多是普通的酒楼,因为食材的缺失,价格也贵的吓人,城中虽然有十几万军民,但是真正有钱的不去这些普通的酒家吃饭,而普通百姓哪还有钱去下馆子,所以很少有能撑下去经营的。
不过这摘月楼有所不同,苏锦一进这座气势堂皇的酒楼就有些惊讶,看里边的布置和摆设,虽不如繁华都市的豪华酒楼那般的讲究,但也是红灯绿阶雕梁玉柱,相当的雅致考究;破败的渭州城中能有这样一座豪华酒楼,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站在门口迎接的众人引着苏锦往楼梯上走,走了一层又一层,竟然直上了五层楼,来到最高处的一处厅阁,一桌丰盛的酒席早已摆在那里,几名长相清秀的使女捧着酒壶侍立一旁。
苏锦讶异道:“汴梁城中的最豪华的酒楼也只有四层,这座楼居然五层高,真是叫人吃惊。”
徐威嘿嘿笑道:“那可不是,府尊大人这回知道这酒楼叫做摘月楼的缘由了吧,身在西北,晚间离天最近,繁星点点皓月当空,身处此楼仿佛伸手便可揽月,可不是摘月楼么?”
苏锦抬头看,今日是七月十五,果然是一轮玉兔悬在头顶,像是一个金晃晃的大圆盘仿佛触手可得,此地已属高原,空气纯净稀薄,更显得整个月亮纤毫毕现,感觉相当的诡异。
“果然是伸手可揽月,这名字气的好,古人云‘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今日本官算是有些领悟这诗意了,稍后咱们饮酒说话都要面对面的咬耳朵了,可不能惊了月宫仙子的清梦。呵呵……!”
“好,府尊大人不愧是今科状元郎,出口成章而且话语风趣,看若无真才实学又怎能妙语如斯,佩服佩服。”徐威不失时机的拍上一马,众官员也都纷纷附和,赞叹不已。
众人众星拱月一般将苏锦奉为上座,待苏锦坐下,众人这才各自坐下。
苏锦看着满桌子的琳琅美食,故作嗔怪道:“诸位如此的破费,实在是不应该,心意到了便是,又何必来此摆宴,这酒楼的菜怕是贵的很吧。”
徐威笑道:“府尊大人说那里话来,大人能来渭州,乃是我等同僚之福,从未有状元郎来西北做官的,您这可是第一个,咱们岂能不好好的招待府尊大人。”
苏锦微笑道:“看来是我苏锦没本事啊,身为状元,却混到西北来做官,但凡有本事的都留在京城或者是南方繁华州府当官去了,哎,想想也是郁闷的很。”
徐威没料到自己的话让苏锦产生了误会,马屁拍的不够精准,似乎确实有讽刺苏锦没门路的嫌疑,忙解释道:“府尊大人误会了,状元郎也从未直接授予四品知府之职的,府尊大人一做官便是四品知府,羡煞多少人呢,再说了,咱们渭州虽是小城,但却是战略要冲之地,皇上派大人来镇守,乃是器重之意,大人该高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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