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后悔不跌,那死去的高个子老大才是最重要的人证,却一个照面便被赵虎飞刀给射杀了,真是一大疏漏。
但即便如此,将金哥儿的口供和这些人的口供联系起来,还是很容易便可推测出,这次攀诬富弼和石介的大案便是夏竦幕后操作,这一点几乎稍有推理能力之人都心知肚明。
虽然苏锦早有心理准备,但当夏竦的名字落入耳中之时,苏锦还是陷入了犹豫之中,对于夏竦他丝毫没有什么好感,本来可以立刻进宫求见皇上,将所有的证据呈上去,接下来怎么处理便是皇上的事了,可是苏锦却要征求一个人的意见,那个人便是夏思菱。
苏锦回到内宅,将此事告诉夏思菱之后,夏思菱的脸色变得煞白,这可不是一般的罪名,陷害朝廷命官,扰乱朝纲之罪那是要被砍头的,无论怎样,自己在世上就这么个亲人了,夏思菱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菱儿,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便是。”苏锦怜爱的将她搂在怀中轻轻摩挲夏思菱的肩头,这个可怜的人儿心中的痛苦,自己岂能漠视。
“我也不知道,爹爹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一切但凭夫君做主吧。”夏思菱面如白纸,无力的靠在苏锦的怀中,眼泪狂流不止。
苏锦叹道:“我这一进宫回禀,你爹爹便性命难保,我若不如实回禀,石大人和富大人的冤案便无从昭雪,此事我也很为难。”
夏思菱抽泣道:“奴家没什么要说的,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奴家也不怪你,怪只怪爹爹心术不正,总之是奴家命苦罢了。”
苏锦明白,夏思菱善解人意,她绝不会像一般女子那样嚎哭求肯下跪要苏锦饶了夏竦,但她的心思确是明摆着的,若能饶过夏竦一命,夏思菱这一辈子都会感激自己。
苏锦命婢女好生安慰照顾夏思菱,自己独自来到书房枯坐沉思。在苏锦看来,杀了夏竦对自己也并没多大的好处,夏竦虽然狡诈阴险,但自己跟他交手数次,夏竦也没能奈何了自己,相反还被自己拐跑了女儿。
从近一段时间来看,夏竦似乎对自己生了敬畏之心,对夏思菱跟了自己的事情也似乎认命了,每次回京,夏竦都会找到自己,旁敲侧击的问问夏思菱的现状,还送上几箱子珠宝和衣物,其目的自然是不希望夏思菱受苦,要自己善待于她。
这次之事,杀夏竦易如反掌,但杀了他之后,诚然是可以除去一个不安定的因素,但很明显,这么大的事情不会是夏竦一人的图谋,朝中必有其大批的同党,杀了他反倒可能会惹来更多的麻烦;况且最重要的是他是夏思菱的父亲,实际上便是自己的老丈人,杀了他自己也无法面对夏思菱,而夏思菱今后和自己之间必有隔膜,这是苏锦绝不愿看到的,对于夏思菱苏锦存着愧疚之心,这女子无怨无悔的跟着自己,还曾经救过自己的命,自己绝不能做让她伤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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