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藏讹庞兴高采烈,攻破皇宫的城墙便意味着权力的巅峰即将到来,他满头青筋暴起,嘶吼着道:“立即占领皇宫,将李宁令哥、野利都兰以及参与弑君的所有反叛之人统统绑来见我。”
手下将领赶紧道:“国相大人,对方占据了内墙城墙还在抵抗,大殿以及各处都搜遍了,没见到一个人影。”
没藏讹庞挥手给那名将领一个耳光道:“那你还站在这里作甚?还不赶紧攻下内苑?”
那将领捂脸心中大骂:老子不过来回禀一句,你这老狗便发疯了,诅咒你今夜被乱箭射死!
那将领赶紧去传令,组织兵马对内墙展开进攻,这一回只能老老实实的搬梯子往上爬,火箭等物完全不能用了,因为没藏讹庞胜券在握,他下令不得毁坏皇宫建筑,因为他已经将这些宫殿殿宇以及后苑的千百嫔妃看着自己的私产了,射杀一个美人儿,烧毁一座殿宇他都心疼,因为碍手碍脚而死掉几百名士兵倒无所谓。
密集的防守和进攻阵型让攻击内墙之战变得极为血腥,内墙上下到处是蜂拥往上攀爬的士兵和雨点般下落的身体,刀剑相交之声,箭支破空之声,临死前的哀嚎,杀人时的怒吼,刀剑砍入骨头的让人牙根发酸头皮发麻的咯吱声。
繁星明朗的夜空之下,有的人在酣睡美梦,有的人在纵情欢乐,有的人在对空嗟叹,而有的人却在以死相搏,这一切显得如此的不真实。
没藏讹庞气的大骂,区区一座耳墙,却久攻不下,这多少让他出乎意料之外。
“冲车呢,赶紧推进来砸开那道大门,简直都是一群废物!”
“国相大人,外墙门洞燃起大火堵住了,冲车进不来。”
“废物,用绳索从墙头将冲车吊进来,留着力气作甚?”
“是是是,末将立刻去办。”手下将领再挨一顿臭骂,屁滚尿流的去了,没藏讹庞松了口气,缓缓在亲随搬来的一张椅子上坐下,远远看着前方攻击的情形,他其实一点都不急,因为无论如何,今晚的赢家是自己,哪怕是两名换一命,宫中的一千侍卫军也会被活生生的消耗殆尽,没藏讹庞已经开始盘算着抓到野利都兰和李宁令哥之后该如何展开下一步行动了。
占领皇宫之后先要封锁京城,明日召集大臣们宣布李宁令哥和野利都兰的谋反之罪,再公布密诏,寻个襁褓小儿冒充小皇子李谅祚,自己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当个‘太上皇’。从此后大夏便落入没藏家族之手,接着便要清除异己,将野利部落全部灭了,将兵权掌控在手,再往后便可以宰了傀儡皇帝,自己当皇上了。
没藏讹庞美滋滋的算计着接下来的一步步情形,眼前的厮杀场面已经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满目的血肉就像是一片鲜花铺就的大道,等着自己阔步踩上去,走过去。
“报……!”一个刺耳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吓得没藏讹庞一个激灵。
“掌嘴二十,一惊一乍的作甚?”没藏讹庞怒道。
身边的亲卫将那名禀报的士兵拉过来噼里啪啦的一顿嘴巴子,再将他推搡到没藏讹庞面前。
没藏讹庞眯着眼道:“惊慌失措的作甚?要懂规矩,禀报事务要和声细语,哪有你这么一惊一乍的?”
那士兵嘴角躺着血沫子,嘴唇肿的像是两片香肠,磕头含糊道:“小的知错了。”
“说罢,什么事?”
“禀报相爷,南城门处传来喊杀之声,还有大火燃起。”
“什么?南城门?知不知道是什么事?”
“另有兄弟在探听,小的急着来禀报消息。”
话音未落,又有探报赶到,远远高呼道:“报……!”
没藏讹庞身边的亲随不待没藏讹庞吩咐,赶紧上前拉住那士兵扬起巴掌便开始打嘴巴,没藏讹庞苦笑不得,赶紧叫道:“事急从权,饶他一次,带来回话。”
那士兵幸免了二十嘴巴,赶紧趋前回禀道:“回禀相爷,南门失守,大批兵马正由南门进城。”
没藏讹庞惊道:“谁的兵马,是宿卫军么?”
那士兵道:“回禀国相,是尹正吴昊率所属衙役捕快偷袭南门,会同外部兵马将南门占领,进来的兵马不是宿卫军,好像是翔庆军。”
没藏讹庞倒吸一口冷气,吴昊参与,必由张元指使,而翔庆军的统领乃是汉人任敬德,这三个家伙都是自己的死对头,看来必是来救援无疑;一想到翔庆军的五万大军之数,没藏讹庞的腿肚子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