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案卷材料还没看完，哪有什么思路……我打算先去那个村子看看，了解一下泄漏原因，再找几个病患聊聊。”

“嗯，不错。”林琛夸她，“这个方向是对的。”

“方向对，结果未必对……”鹿微微闭上眼睛，脑袋靠在林琛肩上，“康元如果想要逃避赔偿责任，唯一的方法是证实村民的病和泄漏事故无关，但是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只能看看有没有可以减免责任的地方。”

“时间还很充裕，慢慢来。”林琛低头亲亲她，说道，“睡吧，我的小宝贝。”

鹿微微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伸手掐林琛的嘴：“不许学陈衍说话！”

陈衍就是这么哄他女儿睡觉来着。

林琛失笑，一把将她抱起来，“我用得着学他吗？这是发自肺腑的话，不信你听听！”

他伸手关了灯，房间顿时漆黑。

绵密的亲吻袭来，怀抱更烫人，鹿微微心跳如擂鼓，耳边只剩喘息声，什么也听不清了……

……

翌日，林琛开车离开燕西水岸，暂时和鹿微微一行人分开。

警署的周队长已经恭候多时，人员和信息全部到位，像以前一样任林琛调派。

“死者身份已经查出来了，名字叫蒋文，32岁，曾经在鹿青临的研究所工作，算是鹿青临比较信任的助手之一。”

警员从电脑里调出档案，对信息进行逐一说明。

“鹿青临的公司被康元收购后，蒋文辞职去了外地一家医药公司工作，这次来青江市，是特意请假过来的，房子也是临时租的。我们到他家走访时，发现他的家人完全不知道他的死讯，以为他去青江是因为出差。”

“小区监控查到了吗？”林琛问。

“蒋文似乎在故意隐匿自己的行踪，他没有住酒店，租的房屋也位于比较偏僻的小区，整个小区只有大门口安装了监控摄像头，但是案发时间并无可疑人员出入。”

一旁的周队长接声道：“我们怀疑凶手在纵火之后没有经大门离开，也可能在小区内找了一个隐僻处藏起来，等到火势变大，场面乱了，再浑水摸鱼离开。”

“所以，这次只有一个人。”林琛若有所思，“幕后者不但有着极强的掌控欲，而且，他非常自信。”

周队长皱起眉：“怎么讲？”

林琛抬眼看他：“从许子觉和蒋文的死，可以看出，幕后者对这两个人的行踪了如指掌，他完全可以提前灭口，可是他没有这样做，反而等到他们准备向鹿微微透露什么信息时再下手——

这说明，他其实并不怕鹿微微知道秘密，而且他也敢断定，许子觉和蒋文不会一次性把秘密全部说出来，在接触鹿微微之前，两人肯定会进行试探，而这个幕后者，只需要在两人试探后行动，就可以达到目的。”

林琛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是什么？”周队长紧皱眉头。

林琛看向他，回答：“是威慑。”

“那个秘密不一定藏在许子觉的办公室，也不一定藏在蒋文的出租屋，但是凶手把这两处全烧毁了，为什么要这样做？”林琛缓缓说道，“他在威慑那些潜在的、想要有所行动的人，告密会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