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清求到这里,原本是怕阮凡还对她有意见,动她肚子里的孩子。
那到底是一条小生命,就算阮凡并不待见,棠清也不想就此结束了他的生命。
穆菱瞧了瞧她的肚子,轻叹口气:“你们两的心结,又要何时才能解开……慕青的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便是我与阿初也不再介怀,你们又何须还这般。”
“我……唉——”棠清低头,神色有些黯然。
确实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慕青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阮冰河都已经能独当一面,当年的事情许多已经被渐渐遗忘。
可这心结,却一直都在。
阮凡一开始便待在军队里面玩命儿的练兵剿匪,恨不得死在战场上,马革裹尸还帝都,与当初慕青的宿命一般。
他这种玩命儿般的赎罪,也没有能减少一点他内心的愧疚和痛苦。
但这到底是两口子之间的事情,穆菱自然是没什么立场去干涉,当事人自己想不明白,旁人又如何能劝说?
“你怕他会刻意伤害你们的孩子?”穆菱看向棠清,问道。
棠清没有点头,但那痛苦纠结的神情,却早已说明了她的答案。
她来此不就是因为有这个担忧吗?
穆菱轻叹道:“你且回去好生养着吧!他虽然愧疚痛苦这么多年,却并非对你不闻不问。将军府中一应事物都安排得妥当,无人怠慢于你,亦是无人苛责于你,便说明了他的态度。再者如今阮冰河长到这么大,他也并未有何不满愤怒,该是他的孩子,他自然不会这般残忍对待。”
只不过是心里那道梗还在,无法释怀罢了。
其实当初若被鲁玛俘虏的不是棠清,她不是鲁玛人,想必结局会有会有不同了。
然而此时已经发生的事情,再惋惜也无法得以回到从前了。
棠清没有达到目的,心里还有些失落和不确定,但也是知晓穆菱的脾气,是以也不敢再多说,只能是悻悻的回去了。
那一日魏欣欣闹了一阵,心里确定了目标,便索性开始学着如何管账经营铺子了。
小小的人儿就在开始精打细算,还真有些叫人担忧。
两月晃眼便过,看着倒是一派风平浪静,只今日才送进宫的信件,倒是打破了这暂时的宁静。
小路子端了茶水进来,见自家主子又皱眉忧愁上了,低眉顺眼的上前倒了茶,才小心翼翼的试探道:“皇上又在为何事烦恼?”
“嗯?”梁云宸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拿着一卷信件,转头看过来。
少年天气意气风发,俊朗无双,轮廓虽然还有些稚气,眼神认真凌厉,微微蹙着的眉头叫他无端染上几分愁绪和深沉。
小路子看得一时失神,一杯茶水险些泼了上去。
“沈清鸿来信了,明日便能到达北海口,过几日便要上京。”少年天气忽然勾唇浅笑,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魅惑,“你去叫京兆尹和丞相进宫,朕要安排迎接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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