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菱明显听“吃食好似很紧”奇怪,但被女官打断,不及细想,客气道:“我只是暂居,那满园的桂花可不是我私有,公主喜爱,也是花的荣幸。”
她清清淡淡言道,慕青拍了拍她肩膀,眼睛笑如弯月,“你真有意思。”
转而又吩咐女官,“我要吃桂花糕,让御膳房也给穆贵人送些来尝尝。”
穆菱是不知太后娘娘居住木樨园时,此园是什么境况的,但建德公主一见了阴暗逼仄的寝室,幽幽叹口气,望向穆菱的目光有了几分怜悯同情,“我的记忆里,是甜甜的,是明亮的……果真,记忆也会骗人。”
女官蹙眉,到底未曾多言。
好在,慕青不是那种敏感多愁的姑娘,喝茶吃着点心,又问起那幅画来。
穆菱在警校也学化验分析,那些知识,怕古人接受不能,只得婉言道,“不过是你来我往,说的急了些……那画想是用了特殊颜料吧,才会一碰到酒精就显形。酒液潮乎乎的,那画儿却一点没事,布料好是一方面,我总觉得,那颜料沾染上去,必定经久不消的。”
暮云贵人总不可能喷上酒后,就把一幅很快就破破烂烂,变黄发霉的画当寿礼送上。
“可我看暮云贵人指尖晶莹干净,没有半点颜料……”
慕青明眸灵动,大笑道:“哈,所以你才说,她那画是别人所作!这个暮云贵人,可真是……”
不好说皇兄嫔妃的坏话,慕青摇头失笑,身侧女官却留意记下,轻声笑语:“穆贵人所言及时,也不知那画作也没有毒。”
慕青知道那是要献给母后的,闻言蹙眉,“总不好因为猜测,就不让暮云贵人献艺了——这样,待会儿告诉青嬷嬷去,叫她老人家去查啦。”
“是,奴婢记下了。”
慕青对画新鲜,对花新鲜,对当日穆菱所作诗词兴致更浓。
她环顾四周,狭**仄的寝室,简陋毫无美感的厅堂,左左右右,既无书桌,也无笔墨,更无一字半句,不免奇道:“你这里空落落的,平日里又是如何写诗研词呢?”
慕青倒是没有怀疑穆菱弄虚作假的成分——这位穆贵人进宫一年多,还差点在冷宫终老,定是没钱没人脉找人做那么一首诗的。不像暮云贵人,背靠皇后,家中还是皇商。
公主娇憨可爱,看似没什么心机,但穆菱在那日宴上,听说了很多故事,并不敢小看这位。
糕点送来后,慕青有些愁绪,叹口气:“母后寿诞在即,我此前一直在外奔波,都没来得及准备贺礼。”
女官笑道:“太后最心疼公主殿下,今年您能回来给太后贺寿,太后已经很高兴了。”
但慕青还是不大高兴,向穆菱讨主意。
穆菱本是打定主意,绝不掺合宫中浑水,想了想,却说:“无论是寿宴,还是其他什么宴席,每年都有不少,无非是吹拉弹唱,无甚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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