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茫然地注视着某一处。耳中仿佛骤然失了声。
他是帝王。沒有儿女情长的。
看。连如兰都看得清。所有人都知道的。只有我不相信。必要撞得头破血流还不罢休。
沈笑薇有孕。君墨宸的嫡子。
也好。皇后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如今又有了嫡子他合该有自己的生活了。如此我也尽可放心了。
君禹铉身边的小厮已经候在宫门外了。如兰强忍哭泣为我理了理衣裳。哽咽道。“姐姐快走吧。晚了恐生变故。”
我心中再沒有什么牵挂。只是回身踱步行走到案前。想了想提笔写道: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天下能使人离散的。无非便是生离。死别。
如今我这秋扇见捐也算是一宗罢。
手中的笔无力地脱落下來摔在地上。如兰低低的啜泣声响起。“姐姐。快些走吧。”
我点点头。拿好一早便收拾好的包袱。一步一踱出门去。忽然想起曾经在大凌时与严奕去看后山的木槿花开。回返时在寺庙里求的那支签。我总是不信的。固执地不愿旁人知道那签文。如今想起却是由不得我不信了。
那签文是:生來多舛。爱而不得。
果真呢。此生命运多舛。两次爱而不得。短短两句话已然概括了我的一生。
其实我早就窥到了结局。却仍旧固执的不愿相信。想要打破这结局。
终究只落了个伤痕累累。
雨下的极大。砸在地上引起一阵小小的水雾。千万朵水花竞相绽放。如兰将我送到宫门处。果然有小厮等在那里。我拢了拢头上的幕离。跟着那小厮离开。
已经行出好远了。回头看如兰。她依旧还在宫门处驻足眺望。大雨将她的裙摆吹得飞飞扬扬。仿若下一刻便会乘风而去一般。
眼中酸涩的厉害不忍再看。
因为大雨。宫巷中并沒什么人。一路倒是极为顺畅。
到了宫门处时。衣裳已经湿了大半。被风一吹就冷冷地贴在身上。
君禹铉的车辇早已经侯着了。一见我过來也不管是否会淋着了。焦急地从车辇上下來。“可算是來了。一切都已经打点妥了。我们快些走吧。”
君禹铉今日换了平常的服侍。沒有了往日的贵气逼人。倒更显得仿若陌上少年郎一般。
随着君禹铉上了车辇。风风雨雨都被阻隔在外面。心里却惶惶然沒了着落。仿佛变作了无根的浮萍。
我忍不住打起帘子想要回头看一眼。君禹铉却先快一步地按住了我的手。“你自己淋成了落汤鸡还不算。还要把我的轿子也变成水帘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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