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鄙夷道:“汪大人之言与降金有何区别?莫非我大宋天子还要向完颜晟俯首称臣?岳飞虽非英雄盖世,也愿效前人,饥餐胡虏肉,渴饮匈奴血,但以一已之身,挡鞑虏南侵而已,议和之言,非岳飞所敢闻。”
宗泽道:“我大宋虽非猛将如云,谋臣似雨,但要誓死与鞑虏较量一番也无不可,大宋军民莫不望与鞑虏决一死战。女真人虽则勇猛雄壮,然穷尽其天下,也只有数十万精兵,我大宋人马何止百万。若上下一心,以数人敌其一人,何愁鞑虏来犯?宗泽愿亲率大军,退汴梁之敌,望大元帅成全。”
赵构摇头道:“金人素来狡诈,其心不可揣测,我宋军久不善战,恐非其敌手。要集齐大军也需时日,若大军渡河后败于金人之手,要另集大军又需得不少时日,只怕贻误战机。事关大宋天下安危,若要发兵,必得避其锋芒才是万全,渡河之议绝不可行。”
岳飞愤然道:“今日还未与完颜宗望交手,大元帅便已怯战,又怎能退得了鞑虏?更何谈保我大宋江山?”赵构闻言甚是不悦,脸色极其难看。
汪伯彦闻言,戟指怒目喝道:“岳飞,你……你敢藐视大元帅?你目无尊卑,我大宋岂能容你?!”
黄潜善气得吹胡瞪眼,道:“你一小小校尉,仗着皇上派你送来密旨,便自恃有功,倨傲无礼,三番两次不将大元帅放在眼中,可莫以为大元帅真不敢拿你怎样。”
汪、黄这两人话一说完,赵构脸色已是铁青,他双手死死握住太师椅两边的扶手,双唇紧咬,眼中也含着厉芒,扫视着堂中众人。赵构年岁虽不甚大,但生来就在帝王之家,身上自然而然便有一股龙虎之威,加之他心性狠辣,堂中数十大臣将领竟无一人再敢出声,整个大堂之中充溢着肃杀之气,赵构已是动了杀心。
这府衙大堂后更是刀光剑影,显然藏着的不少精甲武士,只要赵构一声令下,必定暴起发难,便是岳飞有力敌万夫之勇,恐怕也得身首异处死于当场了。
除却金万城、柯青神、凌霄子、上官云几名江湖人物外,岳飞、宗泽两人也不为赵构的威势所屈,余者尽都战战兢兢,个个低首斜睨,此时赵构竟然有了帝王之威。
宗泽见赵构杀心已起,生怕折了一员猛将,连忙将岳飞按在地上,他自已也扑通跪下,磕头道:“大元帅,岳飞只是担心皇上安危,一时情急以致口无遮拦。我大军未发,若先杀将领,是为不详,请大元帅恕其不敬之罪,令其戴罪立功,以儆效尤。”
上官云也上前道:“大元帅,岳大哥一心为大宋分忧,并无他意,还请饶他一回,将功抵罪。今日金人南侵,正值用人之际,便是真要治罪,也需待退了金军,日后再慢慢商议不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