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刚将公孙霸伤了就已后悔,两人虽有仇怨,却不致生死相向,不成想伤了其性命。上官云不愿再伤铁牛儿,他左拳略转,嘭地凌空击出一拳,真气迸射而出,哗啦啦将旁边一间店铺砸得粉碎。
铁牛儿捡得一条性命,顾不得公孙霸,赶紧出城逃命去了。
上官云来到公孙霸面前,见其面色苍白,右肩上连骨头都冒了出来,进气不多出气倒不少,已是没得救了。他摇了摇头,叹道:“公孙霸,我本无意伤你性命,怎奈一时冲动,唉,你终是我天魔教之人,我们却自相残杀,致你身亡。”
公孙霸强打精神,咬牙道:“上……上官……云,本……本座败……败便败了,你……你何……何必……来……来奚落……于我。”
上官云感叹道:“你一心独霸武林,又仗着功夫高强,多番欲夺碧落赋神功秘笈,却不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有此报应也是必然。可你万万不该与金人为虎作伥……”
话未说完,就听一人痛声叫道:“教主——”上官云回过头去,就见一独臂汉子提着钢刀赶了过来,正是雷震声。
雷震声人还未到,便一声虎喝,独臂也挥刀斩来,上官云不欲再伤人性命,干脆展轻功往城中退走了。雷震声一则牵挂公孙霸的伤势,二则轻功不及上官云,他也不再追赶。
上官云避过雷震声,打听到赵构在应天府的离宫中,他来到这片皇家宫苑外,将来意说明,守卫禀报进去,不多久黄潜善便走了出来。
黄潜善认出上官云,面色甚是不善,但听得其自汴梁带来书札,终是让上官云进去了。
上官云随黄潜善来到离宫中的花园,刚进园中,就听一人放声悲泣,上官云暗觉奇怪,进到花厅,就见一人伏地恸哭不止。赵构面色难看至极,正背负双手,在厅中来回踱着方步,汪伯彦恭恭敬敬站一在旁不敢出言。
黄潜善见状,示意上官云等在一旁,他自己也不敢上前半步。
地上那人头也不抬,泣涕道:“臣再三推却,奈何金人逼得甚紧,他们扬言,臣若不遂他们之意,便要杀害朝中大臣,之后还要纵兵血洗汴梁。臣不得已,这才勉强遵循金人之意,臣也是一时权宜之计,以纾国难,绝不敢有半点非份之想,望皇上明鉴。”
赵构怒喝道:“张邦昌,自我父皇以来,你自大司成一路提拨,对你委以重任,已位列卿相,可谓荣华富贵享之不尽。我大宋何曾对不住你,你竟然忘恩背德,与女真鞑子做那走狗奴才?”
原来伏地请罪之人是张邦昌,他被金人立为大楚皇帝,后来完颜宗望、完颜宗翰率大军北退,又被金万城赶出汴梁,他听闻赵构在应天府登基为帝,便脱下帝袍南来请罪。
汪伯彦恨道:“南逃的宫人盛传,说你在延福宫玷污宫人,可有此事?”
张邦昌摇头泣道:“皇上,臣虽在皇宫,却不敢在正殿办差,更不敢自称朕,可谓行规步距,小心谨慎之至。臣一听得皇上登基,便马上赶来请罪,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宋江山,绝不会给金人做走狗奴才。延福宫乃后宫佳人所居之处,臣更不敢踏入半步,皇上切莫听信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