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琴棋眉头皱紧,刚想拒绝,但又忍不住想起赵元贞宴请大小官员时,于酒席上说的那番话。
最后,她深深吸了口气,道:“我明白,不过,你每一笔钱花在哪里,都要写条子给我记账!届时,陛下问起,我也有回答的底气。”
赵元贞点了点头,道:“夫人还是深明大义的!”
李琴棋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何,之前明明对他的观感好了不少,但现在又莫名其妙坏了起来,甚至坏到了极点!
“我设计了几款衣裙,正托裁缝在做,做好之后,会送夫人你几套。”赵元贞又道。
“谁稀罕!”李琴棋冷冷道。
“不稀罕的话可以扔掉,但送你新衣衫,是我这个丈夫的心意。”赵元贞满脸和气。
李琴棋轻哼一声,然后略微沉吟,问道:“才新婚第二日,你就要离家几天?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赵元贞道:“军情如火,耽误不得。儿女情长固然暖人心,但国仇家恨尚在,又岂能陷于温柔乡之中?”
李琴棋道:“打仗?胡虏来了?!”
赵元贞摇了摇头,道:“是打仗,但不是打胡虏。夫人安心,为夫出门在外,会保护好自己的,不会冲在前头的。上次,是咱们人少,为夫带头冲锋,方能提振士气。”
李琴棋一听是打仗,心都不由有点提了起来,本想嘴硬说上两句狠话,但话到嘴边之后,却怎么都说不出了。
这个时代的人,还是比较迷信的,生怕说点什么,会一语成谶。
“夫人想管财务,便与杨管家沟通吧,让她教你术算,若能学好,以后家里财权交给你。”赵元贞又道。
李琴棋心头总算是稍微舒坦点了,这才算是有个主母的样子!
不过,她还是无法原谅赵元贞昨天给她按在桌上打她屁股。
午饭过后,李琴棋便开始带仆从清点昨日所收的礼品与红包。
作为主母,是必须要有自己的小金库的,否则的话,无法赏罚仆从,就难以树立起威信来。
到了下午,宣达拉出来的八百战兵以及两百军户总算是带着辎重到了云兰县左近。
赵元贞接到消息之后,便立刻动身,并让丫鬟帮忙披甲。
李琴棋却是主动现身,道:“此事,让我来就行,你们退下。”
终究夫妻一场,赵元贞要去打仗了,作为妻子的她,也只能抹下脸面来为丈夫披甲。
赵元贞伸展开双臂,任由李琴棋帮忙将甲胄穿上。
李琴棋绑好甲胄后,还担心不够结实,用手掌轻轻拍打了两下,确认没问题,这才点了点头。
“我两位叔父,都战死于讨贼的疆场之上!望你珍重,莫让我当了寡妇就是。”李琴棋面无表情地说道。
赵元贞笑了笑,穿上外衣便要出门,临走前,回过头来,说道:“夫人安心,酒以待吾归!”
一路出城,赵元贞与大部队成功汇合。
“参见殿下!”
众人见他现身,急忙行礼。
赵元贞摆手道:“我已被陛下封为怀远将军,以后尔等于军伍中见我,不许称我殿下,要称大将军!”
怀远将军,虽然只是从三品,但也勉强可以称一声“大将军”了。
若他再升一级,这称呼,便真正的货真价实,没有争议了。
“开拔,打响我宣达闻名于世的第一炮!”
赵元贞乘于红枣大马背后,猛然拔剑,指向前方,意气风发地说道。
“诺!”
众将士齐声大喝。
这一瞬间,赵元贞也有点热血上头的感觉了!
躺平什么躺平啊?
去坐龙椅不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