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子知道,知道爹爹说,果决果决,不可优柔呀。”
傅应绝教过她的,本身帝王家耳濡目染就不是寻常东西。
可奶团子略一想,又道,“坏蛋杀掉呀,不是坏蛋是不是要救救。”
她就这点不同,黑白不淆。
傅应绝拇指轻轻摩挲,小丫头仍旧是在他怀里固执地看着。
少顷,他像是妥协一般,长长吐出口气。
“当初说了,只要不捅破了天去,便都随你。”
这是叫她想如何便如何。
人无完人,更何况这性情甚至都算不上是缺点,想来是无伤大雅。
“只有一点。”
傅应绝话语一转,道,“闹不明白找苏展去,叫我喘口气儿。”
实在是遭不住,这丫头闲不下来太能折腾。
寨子统共就这么大,不过一个月弯弯,又能闹出什么事儿了。
便不用叫他去烦心了。
“可是——”
傅锦梨小嘴一撅,还是想挨着爹爹,却叫他爹一口否决。
“没有可是。”傅应绝恼声道,“你可知外头告御状都是何等千难万难。”
“也就是你!”他一捏傅锦梨腮上的软肉,恨恨道。
“整日里遛鸡打草,叫根竹棍子绊了都恨不能是参得别个儿零落稀碎。”
别说参上一本,怕是七八斗都有了。
真当他这皇帝是摆设!
傅锦梨难得小脸一红,胖手乖乖地抱在小肚子上,装傻充愣。
“小梨子以后大大判官!我爱爹爹的,爹爹抱抱我~”
————
傅应绝放了话,她便当六花儿说的是耳旁风。
但也不尽然。
第二日月弯弯仍旧没来,她却没有像大家想的那样冲上门去找。
一问她,胖丫头仰着小脸,说是,“小粽子说,别人愿意呀,弯弯愿意才可以。”
这事儿还得讲个你情我愿,别到时候帮出仇来。
昨日晚间,还像模像样地背着小手,叫竹青同小全子去王富友家院子外查看。
问为何两人都去,小丫头给出的说辞是一个人打不过,打不过被偷走一起童养媳啊。
两人回来,说是瞧见月弯弯在院子里干活,神情自然,也没有被强迫关着的痕迹。
于是小胖丫头一琢磨,就自个儿在院子里等。
别说,还真叫她等到了。
月弯弯来时,晌午方过。
瘦弱的小丫头似是躲躲藏藏地来,在屋外晃了好几圈,才敢敲开院门。
“大当家。”
彼时傅锦梨翘着脚丫子正在院里的摇椅上歪瞌睡。
听见声音,她迷瞪一下,身子已经先于脑子,从上头翻身坐起。
“是弯弯,来了呀~”
小拳头揉揉眼睛,小小一团的奶包又将自己身上盖的小被子拍了拍,放严实些,怕着凉了。
月弯弯见着她就笑,走到近前,轻声道,“我是同你说一声,这两日非是不寻你玩,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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