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胡寻南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拉她重新坐上榻。对上这戚峦,他简直不知如何是好,她可不是好好讲道理就能听懂的人,得哄得骗!
“都给你。”
“不要。”
“那我给你我最喜欢的东西!”把手里首饰毫不怜惜地丢到一边,珠串撞击声清脆。
胡寻南眼睁睁瞅着,心都在滴血,小祖宗,这要是碎了,得损失多少银子……
“喏,这个给你看。”从腰间解开香囊,齐峦献宝地在他面前晃了晃,拉开系带,她取出几粒五颜六色的小香丸,“是不是很好看?而且香香的!你喜欢么?”
敷衍点头。
胡寻南瞥着丢在一旁的值钱首饰,暗道君子取财有道,就算劫富济贫也不该挑个啥都不懂的女娃娃。
“你闻闻嘛!”趁他不注意,齐峦捏着一颗香丸突地朝他凑近,食指轻触在他鼻尖。
温软袭来,略有些痒!胡寻南懵了一瞬,望着她近在眼前的一双灵动水润的眸子,他猛地往后踉跄着倒退几步,别,可千万别,这要再被瞧见,真是跳进河里都洗不清冤屈。
只是——
那香丸余味仍萦绕在鼻尖。
并不刺鼻,很柔软温和的浅浅香气,可其中仿似夹杂着一股难以言明的极淡味道,让他陡然觉得有些怪异。
“你怎么了?”齐峦用指腹推开一粒香丸,全磨成粉,用嘴轻轻一吹,霎时弥漫在空中,香味浓厚了些。
直直盯着她手中香丸,胡寻南思忖着朝她走近,他从她掌心拾起一颗,却惹得她咯叽咯叽笑。
“哈哈,好痒……”
尴尬,胡寻南飞快睨她一眼,哄道,“你不是爱吃城南街上的鲜花酥饼,我给你买回来,你乖乖等着,好不好?”
“好好好!”果然上当,齐峦瞪大发亮的双眼,“还要果子茶!”
“行行行。”
胡寻南背过身,面色蓦地严肃。
他让胡蓓儿进来守着齐峦,转去内室研究这颗让他不对劲的香丸。
磨成粉堆积在纸上,胡寻南凑近嗅了嗅,奇怪,莫非他直觉错了?里面并不存在什么有害杂质。
低眉静了半晌,他将粉末倒入一碗清水中。
时辰到了,他该去给戚峦取针。
齐毓玠与乔亦柔并没走远,二人坐在院子里纳凉,听沈老头吹牛,说他年轻时如何仗义行走江湖追随者遍地,又如何虏获侠女芳心惹得几位女子为他争风吃醋……
可笑死人了!
“你们俩不信是不是?别看我现在……”
“是是是,想当年您最厉害,无人能敌!”胡蓓儿摇头笑着出来,与他们道,“峦儿已经好了,我今日炖了鸡汤,清晨又在山上掰了笋摘了蘑菇,你们若不嫌弃粗茶淡饭,留下一起用午饭可好?”
“好啊!”
“不必。”
两人同时出声。
乔亦柔见胡蓓儿窘迫,笑道,“我相公是客气,偏我最不客气了。”
目目对视,齐毓玠能怎么办?他只能乖顺的接受她硬安给他的设定。
转圜了话题,二人进去找齐峦,齐毓玠起身,天旋地转,一刹间,那股被黑暗吞噬的感觉再度侵袭,这次却比似以往都更为严重……
“哎呀你相公……”
沈老儿惊叫声中,乔亦柔猛地回身搀住他。
一片慌乱中,胡寻南急急出来,他替他把脉,面色莫测,这次的脉象与昨晚并无区别,瞧不出症结所在。
所以究竟是哪儿的问题?
一个人无端端数次短暂昏迷,绝非常事,一定是有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