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琥珀的要求,把奚琲湛迁都的雀跃打消了一些。对宁琥珀,他心中颇多愧疚,因此,当苏瑜捧着要搬到新都去的书目表来见驾时,又撞在了枪口上。
“你妹妹生下来时天可有异象?”
“万岁,臣不过先她片刻出生,臣资质驽钝,实在记不起了!”
“算命的可说过她命格奇特?比如,能乱人神智之类?”
“……!万岁爷,微臣父母不信怪力乱神之说,从未请人算过命。敢问万岁,为何有此一问?”
“闲着无聊问着玩。”
“万岁,内人昨日去庙中还愿,听住持说莹嫔娘娘已经抄好了经!”苏瑜旁敲侧击道,眼看要迁都,一个娘娘却还在庙里头抄经,算哪门子事。
奚琲湛眼皮一抬想了想道:“哦,抄完了?她抄经的速度真是越来越快了。还抄个什么呢?听说你夫人又怀了?让她给未来的小侄儿抄抄血盆经以求平安降生!”
“皇上,微臣有句话一直想讲,臣那个妹妹虽不懂事不会说话,对皇上倒是痴心一片,初进宫时与陛下感情也是好的……陛下为何不能看在旧情的份上原谅她呢?”这个疑问在苏瑜心中多年,今日实在忍不住,连这种抄经借口都想得出,就算再不得意苏莹也有点过分了吧!
“放屁,谁跟她有旧情?朕可是连碰都没碰过她!”
“可是,陛下当年不是……?”
“朕就是看苏作师宠着她不顺眼!一个小妾生的养在手心里,正正经经的小姐嫁给个混蛋过那苦日子,那朕就让他知道知道那是什么日子!”奚琲湛说得毫不在意。
苏瑜觉得自己言语不能。他也很想回家问问父亲,妹妹降生时可否天有异象或者小时候学过什么妖术能摄人心魄的……
玉息盛锦风尘仆仆回到玉宁时已是滴水成冰的季节,去时的队伍如今已更见壮大,还带回了上百驼队才能运回的物产,最重要的是她带回了各小国写下的国书和与玉宁做生意五五分账的契约书,以及十几个小国想到玉宁及偃朝国子监进学的王子,这一点,玉息盛锦很大方的利用了自己偃朝皇后之便,丝毫没觉不妥。
玉息令哥对她此行结果十分满意,对她带回来的各种奇怪食物却敬谢不敏。
玉息盛锦到桑花店里给她送淘来的酿酒方子,却听到南来北往的都在热火朝天的讨论一件事:偃朝皇帝迁都啦。据他们分析,这是偃朝皇帝大一统的野心在作祟,也有人鬼鬼祟祟说听说这偃朝皇帝不正经,为了方便睡皇后……后面就是呵呵呵呵的不言自明。
难怪好端端非要去看什么大鄭旧时宫殿,难道早就盘算好了。他爷爷提过迁都,被大臣否了,没有成行,他爹也说过迁都,地址都选好了,被大臣否了,图纸束之高阁。奚琲湛真是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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