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守着我了,免得我老太婆到了京里更难受,要说孝顺,不如早给我添个孙子。”太后的话让苏盛锦和奚景恒同时低下了头,太后又道:“回去早些歇着吧,那位太子殿下听说是个很能折腾的主儿,应付他恐怕要费神费力,况且景恒你明日还要启程去接驾,好好养养精神。”
出了寿安宫两人一前一后走得默默无语,后面跟着的太监宫女很有眼色的离了一段距离,奚景恒想与苏盛锦说话,一转头看见苏盛锦头上的白牡丹立刻心里蹿火,轻哼了一声兀自离去,苏盛锦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了奚景恒,直觉的,觉得应该和闵氏姑侄有关。
这后宫看来要起波澜了呢!
奚琲湛作为天底下除了皇帝之外最金贵又很爱讲排场的人,此次霍城之行与之前相比可称之为“微服出巡”,没有华丽富贵的车辇,没有白纱覆面恍若神仙的宫女,就连侍卫也不过五十人。
按说,苏盛锦是内廷命妇,不得宣召不可能到宫门见驾顺便见到这样的排场的,但宫廷中有许多话总是传得很快,是以,奚琲湛入住霍王宫当晚苏盛锦便由晏璃的口中得知了。
看来,当了太子还真是改了脾性呢,想当年,去京中庙里上个香都能把队伍蜿蜒成十里八里。
承安殿中,宁琥珀在花丛中不时打着喷嚏,鼻子揉得通红,奚琲湛笑着递给她一块帕子:“再揉揉就像上林苑里那些能爬树的,叫什么来着?”
“我可不陪你受这罪了,太子爷您自己享用吧。”宁琥珀站起来,奚琲湛一把拉住她的手:“元宝,把花搬到偏殿去。”
元宝麻利的指挥几个小太监来来回回把花都搬走了。
宁琥珀有些担忧:“这好歹是霍王的一份心意,这么着要是让他心生不快不太好吧?”
奚琲湛随口道:“你高兴就好。”
元宝在旁听到,白白胖胖的脸笑成一个大包子。
按礼,宁琥珀是绝对没资格住正殿的,可奚琲湛坚持,宁琥珀也就不扭捏着了,与奚琲湛分着东西卧房睡下。宁琥珀睡得安安稳稳,奚琲湛踱步到偏殿,在花丛中拿着杯酒啜饮,很是出神的样子,这令元宝的心都提起来了。好在他主子没说什么骇得他想死的话。
第二天苏盛锦按例到寿安宫请安,没想到奚琲湛也在。
虽然沈夫人已下葬,但于苏盛锦来说母丧未过,因此一身雪青色衣裙,头上也只插了几根碧色玉簪,整个人看起来冷冷清清的。奚琲湛在,自然要郑重的行礼请安。
“王后多礼,快请坐下吧,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奚琲湛开口。他话音刚落,下首坐着的一位年轻小姐起身给苏盛锦行礼:“宁琥珀见过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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