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帝叫散却独独留下了魏温。众人离开,大殿里就只剩下君臣二人,李常忙伸手过来要搀魏温,魏温忙推拒使不得使不得。
两人最后到榻上相对而坐,来福给两人上茶,候着的人都陆陆续续退下,来福也极有眼色的侯到了殿外。
宁帝和魏温齐齐端茶,用杯盖轻轻瞥去茶沫,都不急着说话,还是宁帝先把杯放下:「朕昨日做了个怪梦。」
魏温点头:「臣也梦了。」
「哦?」宁帝来了兴趣,昨日他做了个怪梦,梦里一个自称是庆河龙王的人前来跟他赔罪,说之前赶着参加东海龙王的生日宴,忘记了布雨,本来打算回来补,谁曾想喝多了,睡过了头。
多日没下雨,以至庆州大旱,后来他怕天帝知晓降罪,为了免受惩罚,又赶忙把雨给下了,连着之前欠着的量一起给补下了。
结果又导致了庆州大雨,连宿……
他自知有罪,天庭那头找了东海龙王帮忙说项说项,可凡间因为他的渎职,确是造成了数以万计的生灵丧命。
天庭便让他自己下凡去找宁帝平息平息怨恨。
梦里宁帝遇到了仙风道骨的庆河龙王,量刑之事他向来不会专断,还要听魏温的建议,龙王忙改口说,本来就是请宁帝帮忙给魏温求情,饶过他这一次。
宁帝梦里急着见贵妃,便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了,庆河龙王喜不自胜,大为感激,连连对他作揖。
宁帝敷衍了事,转身就去找了贵妃,然后,咳,做了一夜的春梦。
当然,他跟魏温说这些的时候都很详实,只到最后隐去了春梦这一段。
魏温本来悠闲地品着茶,听到宁帝的话,忙把手中的茶盏放到了一边,神色凝重:「臣,也做了这个梦,可梦里臣并没有收到陛下的求情,臣便依法斩了他……」
宁帝不由得倒吸口凉气,神明一事,他们信也不信。
宁帝踩着兄弟们的尸骨上位,正统不正统的,他坐上了帝位,他就是天命所归。
平日若是谁拿这些子虚乌有的梦境来跟他说项,他定然是听都不稀罕听,就让人打发了。
可自己的梦如此详细,魏温居然也做了这么奇怪的梦。
说是荒诞,却又不是全然荒诞,总感觉有一丝的真实。
宁帝讪笑:「怪朕,梦里朕并没有找你求情,朕答应了他,却没做到,是朕之过。」
「此言差矣。」魏温怎会让宁帝揽罪在身:「臣奉命秉公执法,就算陛下您给他求情了,臣也定然是要斩他于九州台下。只是臣从未去过庆州的九州台,梦里一切又太过真切,所以微臣才觉得奇怪而已。」
说着魏温从袖口掏出了一副卷轴:「说来也是怪,庆州离京城路途并不近,跑马也要两日才能到,消息理应没这么快。今早却有消息传来,说庆州九州台附近,忽然土地变成了墨绿色,河水由原本的清澈变成了墨绿色……」竟然像是哪个庞然大物的血给染绿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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