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告诉她,她没有看错,史书上的文字是那样的清晰可见,是那样的简单明了,所记载的事迹也基本符合事实,没有任何疏漏。
荷花虽然聪慧,但毕竟年幼,这样的打击竟使其直接落泪哭泣,弱小的心灵也因此受到创伤,她也再没心思看下去了。
接着,荷花将史书随手丢到书桌上,然后含泪跑出了房间,走出房间后她停在了院子中的空地上。
她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她带着哭腔诉说,“我爹他是大英雄,他不是坏人,他不是。”
她的声音并不大,但透露着无奈和心酸,她双手抹着眼泪,她不相信她的父亲会是坏人,虽然她从没见过他。
“爹爹,你还活着吗?荷花想要爹爹抱。”她看着天空无奈地说道。
贾文夫妇未将清莲子的状况告知荷花,他们只是告诉荷花,她的爹爹是个大英雄,她的爹爹姓夏名武,除此之外,她再也不知道别的了。
荷花的哭喊声唤来了伺候她的两名女仆,两名女仆皆为二八少女,身穿绿色制服,正匆忙赶来。
“五小姐,您这是怎么了?”一女仆走至近处面带惊慌,关切问道,另一女仆则用手帕为荷花擦泪。
“冬梅,你说我爹爹他真的是坏人吗?”荷花推开擦泪女仆的手,并向其发问。
“小姐,你在说什么呢?老爷他怎么可能是坏人?邻里乡里都说老爷好话,老爷他是个好人。”那个叫做冬梅的女仆有条不紊的答道。
荷花听闻颇为失望,正想要向冬梅表明身世,却突然想起贾文的叮嘱,于是她强压伤心,没再说什么,而是失落的走回闺房。
“小姐,您没事吧?”另一女仆不放心荷花,上前问道。
“我没事,你们忙去吧。”荷花随口答道,言罢继续走回闺房。
两名女仆则一脸茫然,对视一眼后便退了下去。
荷花身份特殊,贾文曾经多次叮嘱她,不能和别人提起身世,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这句话她一直记在心里。
她以前不明白贾文为什么要这样叮嘱她,今天她算是想明白了,即她是反贼之女。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闷上心头瞌睡多,回到闺房后,荷花再无心情读书研习,而是重重地躺到了绣床上。
她的心情很是沉重,她很想找人说出这些,但是她不能,她是叛徒之女,若是暴露身份,整个贾府都会面临灭顶之灾,她只能把这些全都憋在心里。
此刻的她很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否真的如史书记载的那般,但她只有十岁,又是一介弱女子,根本没有能力揭开事情真相。
换言之,即便揭开事情真相,也无济于事,反贼罪名已坐实,九族也已被灭,她只是在思考,自己的父亲是否还在人世。
想及此处,她依稀还能想起小时候那个第一个抱起她的人的声音,但那个人是不是她的父亲,她并不知道。
如果是,那么她的父亲就一定还活着,可他为什么不能来看看她呢?难不成是不要她了吗?
心念至此,她又希望那个人不是他的父亲,可是,这样一来,又陷入了死胡同。
思考许久,荷花未能想出什么,反倒昏沉的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