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仿佛回到了童年的某段岁月里,她坐在有着槐树的院子里,荡着秋千。
秋千摆荡至高处,她听到了童年的欢声笑语,母亲温柔的叮嘱。
秋千摆荡至低处,耳边只有孤独的哭泣声。
生死之间,过往的恐惧与温馨交替出现,她也不知道会不会在某个时刻,忽然间从秋千里飞出去。
但下一秒,她看到了那座巨大的长桥,看到满身血污的前辈们一个又一个死去。
柳冰的刻印,比棋组织原本的两个兵要晚一些。
那个不幸被病魔蛊惑,沦为了鬼的人,在病衍刻印仪式结束后,就陷入了某种自我怀疑里。
他在那座桥上,发现原来真的有人可以热着血去赴死。
他觉得这样不对,自己的生命一定是最重要的。
看着一个又一个棋职为兵的并行者死去,他越发的怀疑……
这些人的死亡,都是在对自己的道德绑架。柳冰也听他抱怨过,也存在着这样的疑惑。
接受刻印那天,她内心本就带着抵触。
可真正与历代的兵们走完之后,内心再无迷茫。
“我不觉得那是洗脑。利己是一件很简单很顺从本意的事情。但请不要去指责那些愿意违背这种本意,为他人赴死的人。”
“他们不是傻,不是没有你聪明,不是没有你惜命,不是不知道如何规避危险,他们只是找到了值得以命去守护的东西。”
“我也想有一个值得我去拼了命去守护的人。将来我站在桥上,带领下一代兵的时候,我会很骄傲的告诉他,我的死亡是有意义的。”
两种截然不同的理念,让柳冰最终与那位同事渐行渐远。
一个成为了真正明白“兵”的含义,一个则在病魔蛊惑下,沦为了鬼。
那是柳冰的一大遗憾,她很希望自己可以将其拉回来。
可当她赶到的时候,徐曼羽已经“清理门户”了。
过往生活的痛楚,并没有让柳冰从“秋千”上走下来。
但当她混沌的意识里,忽然想到了姜病树,想到了新一代的兵时……
她猛然睁开了双眼。
不能让姜病树误入歧途,不能让这样一个比自己更有价值的兵,被堕落的黑棋组带走!
原本被软泥一样的肉包裹住的肌肉肉瘤,在一瞬间开始疯狂暴涨!
兵行不退,完成刻印的那一天,柳冰就有了这样的觉悟。
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汇聚成了一句解开封印的念头。
“深化!”
她无法发出声音,但脑海里这个想法一出现,“母亲”就露出了又开心又难过的神情。
没有病魔可以拒绝这样的命令。
进化的优先级,甚至高于活着。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病魔蛊惑自己的拥有者,去不断恶化病情,哪怕很可能拥有者会病死。
病衍波动可以降低这种风险,掌握着越高的病衍波动,深化后步入永久深化或者死亡的可能性就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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