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嫁给谁,只要你成亲就行。”沈故渊道:“这算是对我的报答。”
一般对人有恩,不是要求人以身相许吗?这人倒好,要求她嫁给别人?池鱼觉得莫名其妙,却也点了点头:“既然是师父开口,那徒儿莫敢不从。”
“那就好。”火气顿消,沈故渊拎着她就往外走。
“去哪儿啊?”
“吃饭。”
王府里不给吃饭,那外头有的是山珍海味,反正谁也拦不住沈故渊,他来去自如,潇洒得很。
池鱼放心地被他拎着走,到了一家饭馆就坐下来点菜。
“哎,听说了吗?三司使被告了!”邻桌的人低声议论:“今年的税收好像出了大问题,三司府衙里的主簿都被带走了。”
主簿?沈故渊一听就挑眉,哼笑道:“弃车保帅。”
“惯用的伎俩了。”池鱼小声嘀咕:“这群人一出事就会找替罪羔羊。”
“有什么用?”沈故渊道:“今年秋收,他是别想用钟无神了。”
税收出了大问题,皇城之外百姓尚且被剥削,更何况千里之外?皇帝年幼不懂,四大亲王却是明白,国之蛀虫不除,国库难盈。
“秋收是朝廷里最忙的时候。”孝亲王板着脸道:“眼下管事的人不够,不如就让故渊锻炼锻炼。”
“三皇子刚回来。”沈弃淮摇头:“什么也不懂,如何担当此大任?”
“弃淮此言差矣。”静亲王摆手道:“三司府衙暗中加税一案,若是没有故渊,谁能捅上来?他可不是什么也不懂。”
沈弃淮眯眼:“就算他懂皮毛,贸然把大事交给他,怕是要出问题。”
“国仓如今余粮已空,军饷欠缺,国库的银子也只剩一百五十万两,都不够撑到秋收结束。”孝亲王道:“但故渊给本王保证,若是他来督管这秋收之事,秋收之后,国库存粮必足一年之军需。”
“空话谁不会说?”沈弃淮冷笑:“但他做不到又该如何?”
静亲王笑道:“故渊说了,做不到,他便自贬为民,再不沾皇族富贵。”
自贬为民?沈弃淮眼神微暗,思忖起来。
按道理来说,一年收上来的粮食,的确是够一年军需的,但是各层剥削,到国库里的只有十分之一,这种暗地里操作的事情是无法避免的,就算沈故渊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处处监管,让每个人都心甘情愿把粮食吐出来,所以,这海口怕是夸大了。
敛了心神,沈弃淮道:“本王也不是不愿意给他机会,既然他都这般说了,那本王也无异议。只是,当真做不到的时候,各位皇叔别心软才好。”
“我沈家男儿,敢作敢当,他有那般的魄力,咱们当皇叔的都欣慰。”孝亲王道:“但若是做不到,咱们也断然不会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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