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往头上簪了白花,打算给沈故渊换棺柩上山了。头七过去了,沈故渊没有丝毫要回来的意思,她也可以不用那么盼着了,盼来盼去,都是失望。
“池鱼姑娘。”苏铭满脸惆怅地问她:“您之后打算去哪儿?”
池鱼笑了笑:“四海之大,还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要离开京城么?”苏铭有点意外:“最近幼帝病危,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往孝亲王府跑,您不去凑凑热闹?”
孝亲王府?池鱼皱眉:“去那里做什么?”
苏铭拱手道:“原来您还不知道?宫中传言,陛下已经没几日可活,眼下叛贼沈弃淮又逃脱在外,只有四大亲王能主持大局。其中,孝亲王乃沈氏唯一嫡系血脉,众人自然都往他那里走。”
江山要易主了?池鱼点头,漠不关心地摆手:“爱往哪儿走就往哪儿走吧。”
沈故渊都不在了,这天下倾覆,与她又有什么关系?
苏铭道:“热闹咱们可以不凑,但那金丝楠木的棺材,还是得让孝亲王给的。”
池鱼挑眉:“不是说要送过来吗?”
苏铭叹了口气:“说是这么说,但一直没动静。昨儿小的去问过,内务府说,库里已经没了。”
“没了?!”池鱼眼睛微瞪,有点不敢置信:“先前还说在赶工,一转眼变没了?”
苏铭苦笑:“姑娘,咱们现在势单力薄,主子死得又冤枉,谁还会把仁善王府当回事?说句大不敬的,宫里那位怕是也急着要这东西了,所以……”
“那也没这么办事的!”池鱼咬牙:“我去找孝皇叔!”
沈故渊头七都过了,还不比他们更急着用棺材不成?人活着被冤枉,没道理死了还被欺负!
骑着马冲到孝亲王府附近,池鱼抬头一看。好家伙,这前门后门停着的马车都不少,她刚下马上前,就听得那管家拱手道:“各位,王爷今日身体不适,说了谁都不见了,请回吧。”
门口一片惋惜之声,却没有人走,不少脸皮厚的直接上前给那管家说好话,拉着人家的手不放。
看了看那拥挤的架势,池鱼抿唇,转身绕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围墙旁边,直接翻进去。
京城官邸她都熟悉,孝亲王府也不例外,一路从后院翻到中庭书房,池鱼完美躲避了所有的家丁,站在书房背面的窗户旁边,想着该用什么方式出现,才不会把孝亲王他老人家吓着。
然而,不等她想清楚,里头突然传来一声低喝:“什么人!”
池鱼一惊,立马飞身隐进旁边的拐角。
沈弃淮的脑袋从窗口探了出来,戒备地扫了扫四周。
“弃淮,你也太紧张了。”孝亲王笑道:“这可是本王的府邸,最安全的地方。”
“这世上就没有什么安全的地方。”转过头,沈弃淮朝孝亲王笑了笑:“尤其是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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